或者說是沒了說話的力氣,趙虎臣靠在座椅上撇頭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緩緩掏出了一直都貼在胸口的玉圭,此時潔淨無暇的玉圭也沾上了他傷口湧出來的鮮血,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少了幾分聖潔多了兩分詭異和妖魅,趙虎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妖魅來形容一塊玉圭,但這塊玉圭此時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沒出現小說中描寫的紅光萬丈神器滴血認主的玄幻情節,也沒有受了血出現一排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字來,玉圭還是玉圭,趙虎臣也還是趙虎臣。
漠河沒問趙虎臣在蔣家遇到了什麼,可是偶爾側過頭驚鴻一瞥地瞧見趙虎臣臉上消沉的蒼白也清楚肯定不是想當然的那樣順利,雖說趙虎臣能走出來就代表著這一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但肯定不是那種凱旋而來的勝利姿態,漠河甚至從趙虎臣身上發現了那麼一抹令他匪夷所思的低沉。
趙虎臣在思考,漠河也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在寬敞的馬路上飛馳而過的奧迪帶著滿腹心思的兩人急速前進。
前方一道相向而來車大燈的強光打來,漠河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卻猛然瞥見了路旁一個女孩的臉龐,驚詫到了極點的他下意識地死踩剎車。
第161章 叔叔不哭,看沒看完的世界
靜寂的夜色中一聲尖銳到淒厲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空,在空曠中傳出去了很遠很遠。而地面上也留下四道深深的剎車痕,地面上甚至能夠看到微微冒起的青煙,因為急速的剎車關係整輛奧迪的車聲都斜側了過來,所幸的是漠河不算嫻熟卻很及時的挽救沒有導致奧迪翻過車來。
奧迪停下,因為剎車太急而猝不及防的趙虎臣一腦袋撞在了擋風玻璃上,本來就恍恍惚惚的他眼前一黑,沒死在蔡泳林派來幾個西北殺手的手上也沒死在深似海的蔣家大院卻差點葬送在了漠河這廝的手上。
捂著額頭坐直了身體,趙虎臣第一時間不是檢視傷勢而是看手心握著的寶貝疙瘩有沒有受損,人磕磕絆絆的流點血破個口子無傷大雅,要是這手上被他當成爺爺唯一遺物的玉圭有了點三長兩短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腳踢死漠河這始作俑者。
“怎麼了?”見手上的玉圭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的趙虎臣再也不敢把玉圭放在手上,戴回了脖子放心衣領裡,趙虎臣這才扭過頭道,瞧見漠河那張時時刻刻都冰冷的臉上竟然罕見地出現了驚魂未定和不敢置信的表情,趙虎臣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我看見她了。”漠河轉過頭,嚥了一口唾沫,語氣飄忽。
“蔣思思?”這的確是趙虎臣的第一個反應,是很丟人,但瞧見漠河這副比撞見了鬼還驚心動魄的表情他腦海裡蹦出來的名字的確是已經死了的蔣思思。
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體虛加重還是其他的併發症作祟,趙虎臣感覺脊樑上涼颼颼的。
漠河搖搖頭,緩緩吐出兩個字,“胭脂。”
趙虎臣心中一凌,下意識地轉頭望向了後視鏡,後面的馬路很寬敞,也很安靜,能夠瞧見幾道黑色的剎車印從車屁股後面眼神出去,旁邊足夠密集的路燈雖然昏黃卻足夠照耀整條寬廣的馬路,很安靜,也很乾淨,除去停在路旁的奧迪,別說人,就是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
“你看錯了吧?”趙虎臣的腦袋探出車窗,四下瞧了一陣,的確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胭脂現在應該和陳太極在一起,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就算是陳太極回來了,胭脂的雙腿也不能走路,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趙虎臣皺眉道。
漠河靠在座椅上,喃喃道:“難道是幻覺?可是很逼真,我不會認錯師父的女兒的。”
瞧見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漠河的臉色蒼白中夾著一抹蠟黃,趙虎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下去看看。”
奧迪的車門輕輕開啟,趙虎臣下了車,走向剎車印的盡頭,不一會,漠河也下了車。
整條被燈光染黃的寬廣馬路上,沒有一點雜音,就是兩個男人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腳步聲響,深夜的馬路因為缺少足夠高大的遮擋物而使得夜風特別猖狂,站在馬路邊也會感覺特別的冷,加上因為失血的原因趙虎臣就更冷了,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趙虎臣緩緩走向百米之外奧迪剎車印的盡頭。
漠河就跟在他的身後,兩個男人身後是一輛開這門閃爍著警報燈的奧迪,身前是無盡的馬路。
馬路的路基護欄隔開了非機動車道與機動車道,而再上面一點是種著綠化帶樹木的人行道,因為有些年月的關係,在夜間樹下總是會見到一片片的樹蔭,而此時這樹蔭也就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