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終於見血。
漠河是鼻腔,甲太乙是嘴角。
另一邊,就在漠河摔倒在地身體和地面接觸發出沉悶聲響的同時趙虎臣也感覺到了手上一陣尖銳的刺痛,低下頭卻瞧見了漠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反抓住自己的手,指甲正深深地嵌進他的手中。
沒開口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趙虎臣任由漠蝶下意識地抓緊他的手掌。
“小河會不會輸?”漠蝶仰起頭,見過弟弟打過很多次架但卻從來都是毫無疑問勝利者的漠蝶不太習慣見到漠河遇上這樣強勁的對手,原本就忐忑的心中那一層淺薄的自信也被漠河鼻下的兩管殷紅衝得無影無蹤。
“這個甲太乙的路子很野,這麼一會看下來使出了不下四種拳法,雖然每一種都點到即止但火候都不淺。重要的是這個橫練的男人拆招的本事強悍,似乎專門為此研究過。”趙虎臣皺著眉頭充當解說的角色。
“什麼是拆招?”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的漠蝶第一次浮現起了武術難道不是電視劇虛幻產物的念頭,下意識地問。
“其實練武這個東西,就是一門一門的路數,所謂的路數也就是通常我們所說的拳法和流派,比較出名的像是八極拳,詠春拳,披掛掌之類的,就算是沒有了解過這些流派但也肯定在電視裡聽過吧,電視裡經常會放什麼什麼武功秘籍什麼招式之類的東西,其實說白了那些招式就是一種媒介,傳達流派精髓的媒介,比如太極主和,講究一個黏纏卸,所以它的動作大都不溫不火沒什麼殺氣,八極拳主殺,招招出手狠辣力求克敵制勝。想要透徹地瞭解和學習一種流派肯定要了解這個流派的路數,招式,而拆招就是針對招式的一種辦法,比如說以拳對爪,以爪對掌,以掌對拳就是最基本的一種拆招法,講究一個對症下藥。”趙虎臣用盡量通俗的方式講解道。
“你是不是那種能飛簷走壁的高手?”漠蝶忽然用一種很希冀的眼神望著趙虎臣,這讓習慣了漠蝶溫文爾雅溫柔氣質的趙虎臣有些不自然,更不自然的是他充了一次偽高手,趙虎臣尷尬地道:“我不是什麼高手,我的路子比那甲太乙還要野,因為我根本沒學過什麼拳法掌法武術,純粹是憑一股自己在大山裡頭打獵和那些畜牲玩生死遊戲時練出來的功夫。跟那些真正地經過了幾百上千年淬鍊的武術相比自然上不了檯面。”
趙虎臣剛說完,甲太乙的身體就已經如同水蛇般遊向漠河。
從漠河的拳風中如同靈蛇一般鑽過,甲太乙的步法神乎其神地移到了漠河身後,眨眼之間三掌拍出一掌勝似一掌一掌快似一掌,漠河的身體晃了晃,雙腿忽然後撤卡住甲太乙的腿彎,身體轉過大半個圈面對甲太乙,雙臂擰如麻繩纏住甲太乙的手掌,一推一拉粘滯不得脫,這樣近距離的纏鬥下甲太乙終於放棄下盤的穩固,翻轉一條腿如同鞭子一般橫掃而出企圖讓自己的身體和漠河拉開距離。
漠河雙目微微開闔,雙手放過甲太乙的手臂身體前傾如同靈蛇一般繞住了甲太乙的鞭腿,手掌輕饒,連拉帶卸將這一腿的勁道消化於無形。
太極,世人皆知楊氏太極一家獨大,誰聞陳氏太極曾獨步天下?
傳承正宗的陳氏太極力道如同蟄伏猛獸,雙臂在推拉之間一招精彩到絕倫的推手狠狠將措不及防的甲太乙推出老遠。
看似幅度很小,猜似力道不大,但甲太乙的身體卻如同電影特效一般翻轉著橫摔出去。
嘩啦的一聲,甲太乙的身體狠狠摔在包廂中央的飯桌上,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中整張被砸得支離破碎的圓桌從中間塌陷下去,桌上的飯菜和旋轉玻璃都成了碎渣掉落在地。
漠河輕輕吐出一口氣,但身體卻沒有絲毫鬆懈,死死地盯著一片狼藉的中央。
趙虎臣拉住了漠蝶,眯起眼睛,同樣盯向被碎裂的飯桌埋了大半個身體的甲太乙。
果然,這廝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倒下,否則也太脆皮了一些。
甲太乙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就跟沒事人一樣的他只是嘴角的血跡更濃了一些。
發現了自己身上都是菜渣,甲太乙所幸一顆一顆地將身上中山裝的紐扣開啟,然後脫下了外套,裡頭襯的是一件襯衫。
把中山裝丟在一邊,甲太乙拉開自己的襯衫,這一下趙虎臣才瞧清楚了這個由始至終就給他不舒服和不踏實感覺的男人真正的殺手鐧。
他的手臂裡,襯衫袖子裡竟然藏著一把一尺多長的詭異短刀。
在剛才那樣劇烈的動作下天才曉得這個神經病是怎麼保證不讓手臂被刀鋒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