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塵安靜地坐著吃東西,滴酒不沾。這種場合女孩子最好別碰酒杯。端起來了就放不下了。男人們總喜歡用一句:女人自帶三分酒量,敢舉起酒杯的都是海量之類的話過來勸酒。對漂亮女孩子尤其熱情。
這幾座記者今晚不採訪都放鬆了心情,此時沒留在宴會上喝酒的都去泡溫泉了。嘉林集團安排好了房間,不走的就留在別墅休息。
堯雨輕輕走到千塵身後矇住了她的眼睛,粗著嗓子說:“猜猜我是誰?”
千塵想笑,只有堯雨這丫頭會這麼頑皮。“這手嫩嫩的香香的,嘖嘖!幹嘛矇眼睛啊,蒙我的嘴正好親一口!”
堯雨沒好氣地鬆開手:“死千塵!這些天跑哪去了?不見人影!”
千塵回過臉,眨著那雙清亮的大眼睛瞧著堯雨,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小雨!”
堯雨拉起千塵:“我瞧著慧安了,還有,杜蕾!”
“慧安?”千塵眼中閃過驚喜,“在哪兒?”她下意識地沒有問杜蕾。堯雨和杜蕾不和她知道,因為和堯雨要好,連帶著也和杜蕾處成一般的同學關係。可是慧安不同,一個屋住了四年,這兩年沒聯絡,她著實也想見她了。
千塵笑著起身,拉起堯雨就去找慧安。堯雨抿著嘴笑,只有千塵連看都沒看一眼她的卡通蓬蓬裙。瞧她心急地扯著自己快速穿過人群的樣子堯雨就知道,千塵做記者培養出來的急性子是改不了的了。
找了一圈,慧安不見身影。千塵想了想對堯雨說:“會不會她吃過飯就走了,不肯在這裡多呆。”
堯雨點點頭。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齊齊打消了去打杜蕾詢問的念頭。“酒會完了我明天問嘉林跑媒體口的人,會找著她的。”千塵笑著說。
堯雨和鍾強打了聲招呼,與千塵出了宴會大廳,去後面泡溫泉。
溫泉設計是日本庭院式的風格,潔淨的山石錯落地圍著一處處水池子。庭臺樓閣隱在半昏暗的燈光裡,水汽蒸騰如仙境一般。堯雨靠著池邊靜靜地看頭頂的星星。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大二那年和佟思成還有千塵和蕭陽一起去山上旅遊,那個夜晚也有這樣的星星。“千塵,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去山上嗎?”
千塵笑了:“怎麼不記得?山上的面好貴,十五一碗,老闆宰人隨你愛吃不吃。我們一氣之下只要了兩碗,兩人一碗吃得親親熱熱,份量倒給得足!”
“我還記得那時我倆的食量好像比他們大似的,我們吃得多,他倆吃的少。”堯雨忍不住露出微笑。
千塵透過水汽眼裡也是一片溫柔:“阿陽那時候是讓著我吃呢,笑嘻嘻地瞧著我,那碗麵現在想起味道實在是好,連麵湯都喝了個乾淨!唉,要是你倆……我們有時間說不準還能再去呢。”
堯雨怔了怔,轉頭看千塵。她清亮的眼睛在氤氳的水氣裡帶出一種朦朧,這樣的眼睛真漂亮。堯雨呵呵笑了起來:“沒辦法啊,天要下雨,他要出國,大不了以後我跟著你倆去當電燈泡!”
千塵盯著堯雨:“你別笑得這麼假,我才不信就這個原因呢。”
“那是蕭陽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和你分手!”
“昨天又吵一架呢。”
蕭陽最大的愛好是打牌。這點是堯雨和千塵一致討厭的地方。他在學校裡聚眾打牌還被校保安抓了現行得了記大過處分。堯雨為了千塵約了蕭陽想好好教育他一番。在圖書館外面等了足足半小時,才看到蕭陽睡眼惺鬆地走來。堯雨衝口就問:“幹什麼去了你?我最討厭沒時間觀念的人!”
蕭陽嘿嘿笑了:“昨晚打了通宵,睡過頭了!”
堯雨氣得什麼話都不想說。轉身就走。
等到蕭陽畢業工作了,再沒學校保安來抓賭,千塵就充當了這角色,時常四處去找他。找不到就打電話,蕭陽從不會結束通話千塵的電話,但牌還是照打。不用說,肯定是這兩天千塵沒見著蕭陽又去找了,為此又吵了架。
“男人上了牌桌就不是自己了!何況是蕭陽這種在朋友面前好面子的人!你去找他讓他不玩了,那不是拆他的臺?”
千塵情緒有些低落:“我和他為打牌的事在電話裡吵過好多次了。阿陽是真的對我好。每次我急了就發脾氣在電話裡數落他,不多會兒他就跑了來哄我。小雨,好多次都這樣,過些天他又去玩。”
“那就遷就他唄,只要他不是職業賭徒,打牌當成娛樂也沒什麼,這滿大街走哪兒都能聽到麻將聲。國粹嘛,你的阿陽為國家的文化發展,民族傳統的承襲還是起了很好的作用的。”堯雨就知道勸也沒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