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還叫沒事?”秦牧身上鎧甲精良,被塌下的頂梁砸倒,其實並沒有遭受太重的傷害。
但沒傷到身體,卻傷到面子了!
只見他暴跳如雷地吼道:“狗孃養的,給我轟!轟轟!”
他滿臉灰塵,連面容都看不清,連聲怒吼著,衝向一門紅夷大炮,“讓開,讓開,我來。狗孃養的,敢向老子開炮”
秦大總督將大炮邊計程車兵踢開,自己上竄下跳,先望了望韃子大炮所在地,然後伸出右手,豎起拇指,眯著一隻眼比劃著,不斷除錯著炮口的高低,忙得不亦樂乎。
炮兵們怔怔地看著,見總督大人豎著根大拇指瞎比劃個沒完。還以為他被砸暈了頭呢,但想歸想,誰也不敢亂說。
“拿來!”秦牧調好炮口後,一把搶過炮兵手上的火摺子,這時一支流箭噹的一聲射在他身上,被鎧甲當開,牛萬山驚得搶過一個盾牌來擋在他身前,秦牧卻是看也看,彷彿被射中不是他一樣。火摺子放到嘴邊猛地一吹,點燃引信。然後竄到一邊,搶過李式手上的望遠鏡,湊到城垛邊觀看。城上城下的喊殺聲此時彷彿都和他沒關係了。
轟!
城頭一聲巨響,彈丸呼嘯而去,狠狠地砸在了韃子火炮幾丈外,兩三個韃子被砸得血肉橫飛。但這不是秦牧想要的效果,他又跳回來大吼道:“快裝藥,快。按剛才的藥量裝,快點!”
在他大吼聲中,炮兵們頓時雞飛狗跳,七手八腳地忙碌起來,等他們重新把炮裝好,秦牧再次跳上去,抻直手臂,豎起拇指,左比右比
“這回老子就不信轟不爛你”秦大總督除錯好炮口後,再次點燃引信。
轟!
這回更近了,但是還是沒轟對目標。
再來。
等士兵填充好彈藥,秦大總督繼續鍥而不捨地比劃,這回足足用了半盞茶功夫才調好,點火。
轟!
又是一聲巨響,硝煙瀰漫,緊接著就看到韃子的一門紅衣大炮被呼嘯的彈丸擊中,整個炮身被轟飛兩三丈高,炮架更被轟得粉碎,幾個韃子炮兵被紛飛的炮架掃翻在地,不知死活。
城頭之上,頓時暴出巨大的歡呼聲,士兵們高喊著“秦總督威武”,那幾個炮兵更是直接給秦牧跪下,象膜拜神靈一般對他頂禮膜拜。
“想學是吧,都上來,今天本官就教你們一招,轟他孃的,都上來。”
秦大總督被轟了一炮後,倒讓他想起了跳眼測距法來,此時拉過城頭上的炮兵當場傳授起來:“都聽好了,這樣,將手臂向前伸直,豎直拇指,對了,就是這樣,一定要把手臂伸直:
嗯,然後閉左眼,使右眼視線沿拇指一側對準目標左側,頭和手保持不動,再閉右眼,使左眼視線透過拇指的同一側,並記住視線對準實地某一點,然後目測目標左側至該點的寬度;你,你怎麼回事,重來,對,就這樣。
目測目標左側至該點的寬度後,將此寬度乘以10,即為站立者至目標的距離。”
“大人,是這樣嗎?”
“嗯,再來一遍,再來這個測距方法叫跳眼法,跳眼法的原理是人兩眼瞳孔的間隔約為自己臂長的十分之一,將測得實地物體的寬度乘以10,就得出了站立點至目標的距離。嗯,照著做,很簡單,但要不斷練習才能測得準,快練他孃的,誰讓你這樣空比劃,裝炮啊,放炮前各人都上前測一次,測好後轟他孃的,多轟幾炮就熟悉了”
秦牧剛教到這,燕高飛舉著盾牌,冒著城下韃子的箭雨奔過來向並報:“大人,剛剛傳來訊息,揚州被多鐸攻陷”
“揚州陷落了揚州陷落了”秦牧聽了這個訊息,緩緩閉上眼睛。
韃子射上來的射矢噼噼啪啪地打在牛萬山舉著的大盾上,城下的吶喊聲如大海奔濤一浪緊似一浪,無數的韃子如螻蟻一般衝來,面目猙獰,噬人而食
“轟!轟死這些狗養娘的!轟爛他們”秦牧再次大吼起來,隨著他的大吼,城頭的大炮也紛紛地怒吼著,在這薄暮時分,噴薄出成一道道的火舌
********
殺!
五萬紅了眼的大順軍,帶著滿腔復仇的怒火,捨生忘死地衝入敵陣,沒有任何陣形,沒有任何戰法,只有無盡的怒火,鋒利的刀口劈入韃子的脖子,血腥狂噴,頭顱滾滾!
韃子奮力反擊,揮刀砍翻一個大順軍,立即有數倍的刀光劃過,將他們分屍碎骨;
無盡的恨意讓重傷的大順軍仍不顧一切的撲上去用牙齒撕咬,活生生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