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習慣真的沒辦法改掉嗎?雖然從幾百年前活到現在,但不懂得隱瞞事情的缺點還是沒能改正過來,威爾艾米娜不由得對自己產生了一種自我厭惡感。
而另一方面,瑪瓊琳也似乎達到忍耐的極限了。
“…那麼,回答呢?”
在她強裝平靜的眉毛一角,很明顯是被注入了某種力度。
威爾艾米娜見狀,心裡便作出了判斷——不管怎麼說明也好,先必須為了抑制她的憤怒和憎恨,創造一個儘可能安全的狀況。
“那麼,我就告訴你吧。”
總而言之就只能夠以情報作為代價,逼她接受條件…這就是如今的威爾艾米娜能夠做到的最低限度的抵抗了。
“只是”
“…什麼?”
一聽她這麼說,瑪瓊琳馬上又豎起雙眉。
“詳細的說明要稍後,在‘天壤劫火’和‘炎灼眼的殺手’還有‘零時謎子’的密斯提斯同時在場的時候進行,希望你能理解是也。”
“稍後?還要跟那些傢伙在一起?”
“明明是你先找上我們的,怎麼事到如今又賣起關子來了?”
面對懷疑這是對自己暴走所設的預防線的瑪瓊琳,以及開門見山提出問題的馬可西亞斯,蒂雅瑪特以稍顯慌張的聲音說道:
“行禁忌。”
“也有人說快總比慢的好吧。”
瑪瓊琳也不是傻瓜。雖然難以隱藏內心的焦急,但對於“萬條巧手”這兩人兜了這麼大的圈子,也感覺到非常可以。
(…大概…是具有相當大危險性的事嗎?)
(…看來是這樣啦,我心急的復仇鬼瑪瓊琳·朵。)
以僅能讓對話雙方聽到的聲音交換了意見後,“悼文吟頌人”像要是作出最低限度的洩憤似的,用力地坐到了欄杆上。為了不單單依靠對方口中的情報,讓自己的知覺也揮作用,她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直立不動的同業者的舉措、表情、聲色、情緒…以及她的一切。
“你說的稍後,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威爾艾米娜又繼續思考。
當然,在這次遊行結束之後,是最接近的時間點。但是,在剛看到炎灼眼的少女那樣的笑容之後的現在,卻感覺這樣做也未免太殘酷了。雖說是為了預防危險情況的生而不得不作出這個決定,但事態之所以變成這樣,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自己的失敗,她也不由得心生愧疚。
接著,她把這些感情都排除在外,繼續深入思考。
“悼文吟誦人”的情緒,是會隨時間流逝而冷卻,還是反而會越來越激昂呢?利用現在正舉行的學校祭典。以及傾慕與她的少年少女,能不能促使她的態度軟化呢?她那出乎以外地冷靜的拍檔,又能對她有多大抑制力呢?
經過一番思前想後的考慮,威爾艾米娜說道:
“明天晚上,你認為怎樣是也?”
她的意思,就是說等清秋祭結束之後再說。
“…也太遲了吧。”
從緒方口中聽說了活動日程的瑪瓊琳,也能體會到威爾艾米娜話中的含義,以及她說出這句話時的心境。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很想得到自己一直渴望的情報。
“你難道不明白,我想馬上知道的心情嗎?”
威爾艾米娜以稍帶沉痛的神色回答道:
“我可以先說明,我是非常明白的是也。但也希望你理解我帶你來這裡的用意是也。”
馬可西亞斯不由得“哼”了一聲,說道:
“你也真夠卑鄙的啊,‘萬條巧手’居然對我富有人情味的保護者瑪瓊琳·朵使出這種最有效的…嗚噢!?”
瑪瓊琳以一臉複雜的表情敲了一下“格利摩爾”一下。
“謝謝你,老搭檔。”
說完,她突然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盯著眼前的酒友。
“你是要利用人情來爭取時間吧。”
威爾艾米娜很清楚,對她是不能以任何藉口來搪塞過去的。所以,她也只是回以注視的目光,然後把自己能作出的最大限度的回答說了出來。
“這個我也非常清楚是也。”
“望予理解。”
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的兩人,自己越了一切的復仇yu望,“炎灼眼的殺手”和“天壤劫火”,還有兩個跟班和吉田的高興樣,天真無邪地向自己招手的緒方…瑪瓊琳感覺到自己的感情,就像同時被來自各個方向的力量扯著一般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