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極限的緊張和恐懼感,可是“快從這裡逃出去”、“已經不想幹了”之類的選擇,都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對於這一點,他現在還沒有現。
在自己家裡無所事事地消磨著時間的田中榮太,對於耍帥離開這裡的佐藤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這個事實。產生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到底在想什麼啊,真是的。)
他會不會乾脆掛電話呢?——在毫無意義的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按下了通話按鈕的他,聽到了他說的話——把關於“使徒”來襲的緊急報告任務委託於他的事由——之後:
“你、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以怒喝聲把剛才想過的那句話當作回答說了出來。
佐藤卻沒有理會好友的這種“耍脾氣”的舉動。
(不管怎樣。拜託了!你應該知道有人在“玻璃壇”那邊守著會更好吧!?還有,你可別用那張籤條啊,說不定會被對方感應到的!)
“喂喂!等——”
電話掛掉了。
反正重新撥回去.也只會落得拒絕接聽或者關機的結果吧,那傢伙就是喜歡這麼硬來。田中作出了這樣的推測(而且也的確猜對了)。不禁咬緊了牙關。
又是“紅世使徒”。
自從上次來過之後,自從把好友奪走之後,才只是過了兩個星期而已。
(所以我都說已經受夠了啊!!)
如果可以丟出這麼一句話而乾脆無視的話,那到底該有多麼輕鬆啊。
可是作為現實,“使徒”正在逼近這個城市,如果自己放著不管、就這樣演變成突襲危機的話,也不知道會給這個地方帶來多大的災難。更重要的是對此心存畏懼的人正是自己本身,這一點他也是很清楚的。而且,令人不爽的是,佐藤應該也很明白吧。
(即使是現在這個時候,電車也在向這裡逼近。)
結果,就像兩週前一樣,田中站起來了。他一邊跑一邊用手機撥響了佐藤家的電話。不管怎樣,他也必須向瑪瓊琳請求指示。
(回來之後你給我等著瞧,佐藤你這傢伙……)
在心中無奈地咒罵著的田中,在恐懼中感覺到了。
自己並沒有像兩個星期前那樣,對採取行動抱有猶豫。
是因為那時侯,對猶豫的自己的丟臉樣子有了深切體會了嗎?
還是單純因為對佐藤懷抱的嫉妒帶來的反作用而振作起精神了呢?
雖然自己也無法判斷,但是不管怎樣,還是要採取行動。一定要迅行動,不管痛苦還是不痛苦,都只能動起來……除此以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雙腳在顫抖,內心也畏懼得萎縮起來。
即使如此,自己還是隻有這樣幹。
腳步越來越快,內心充滿了焦躁。
開端雖然跟兩個星期前奔跑起來的時侯一樣,但是這次可以託付後事的佐藤已經不在,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了。不僅如此,自己反而成了被佐藤託付後事的物件。所謂的四面楚歌就是指這種局面了。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慢慢加大了力度。
“啊啊,真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渾蛋!!婆婆,至少今天也該接接電話吧!”
也不知道是向自己還是電話的那邊,田中以含淚的聲音怒喊道。
乘坐這條路線的電車已經是好久沒有過的事了——夏天坐過嗎?不,不可能是那樣——嗯。特意使用人類的交通工具,雖說也不是沒有遭到反對,但結果還是強行堅持下來了。
為了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抱有確信,先還是應該再次以“這個視點”來觀察一切。像這樣子——身穿厚衣厚褲披上黑色圍巾——穿上普通衣服混在人類之中,也是很久沒有過的事了。雖然也跟目的有點關係。但現在總感覺心情很暢快。
置身在擁擠的電車中這種狀況……說起來,大概是因為高中學校就在家附近的緣故吧,基本上都沒有怎麼體驗過。最近這段時間裡。也就只是去往大戶的時侯坐過專線巴士而已。雖然事到如今也不會感覺到疲累,不過這樣子的話,對人類來說,無論是身心都會感到很難受吧。
忽然——
(……?)
他感應到了一股微弱的自在法氣息,如果不是自己的話,那恐怕是無法察覺的吧。這種感覺他也覺得似曾相識。那恐怕就是氣息感應。從遠處感覺到的那個自在法反應,正以迅猛的度接近而來。
(不是、嗎?)
行進方向就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