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不適應坐船……但是……也不是暈船什麼的……”
“?”
因為不明白她的意思,哈利就轉眼向她的師傅看去。可是他也只是聳了聳肩膀,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在哈利的耳邊——
“……有……出來……”
傳來了一聲無法判別內容的細語聲。
“是、是什麼呢?”
“……因為有嶂娜……那個、會跑出來……”
“——啊!”
原來如此——哈利也只能這麼說了。
當時的船,實在遠遠談不上乾淨。如果是作為觀光地獲得開之前的夏威夷的話,在島與島之間移動的聯絡船,除了私有船之外,並不存在光用來載客的船,大部分人都是租借一些運載家畜、甘蔗和加工食品的貨船來渡海的。
而那些船的船底都積聚了一些腐爛的飼料、貨物殘渣、牲口的糞尿等等骯髒的東西,所以除了琪婭拉說的嶂螂之外,蒼蠅和跳蚤之類令人不快的害蟲更是多得可怕了。
哈利作為一個人,對這一點也跟少女深有同感,但是他還是必須把事實說出來。
“對不起。在跟海魔的長期戰鬥中,外界宿的專用艇都全部被破壞了。”
而師傅則粗魯地說道:
“反正之後也會用潔淨之炎的吧,要求就別那麼高啦。”
話音剛落——
“但、但是我……那麼大的嶂螂、在這次乘船旅途中……第一次……”
“薩雷,我們的琪婭拉可是淑女耶?”
“就是嘛就是嘛!我們可是有權利要求一個清潔乾淨的地方的!”
哭訴、規勸、怒喊……三者各不相同的抗議馬上就爆了出來。
“啊——啊——啊——吵死了!”
彷彿要無視她們的言似的捂住了耳朵的他——
“在渡過太平洋的時候,她睡在哪個地方呢……這方面,並非作為師傅,而是作為她的監護人,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感想嗎?”
現連搭檔也沒有站在自己這邊,於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的確,在太平洋航路的途中睡在廉價船艙的時候,遭到了足足有拳頭大(據本人所說)的“那隻東西”襲擊的琪婭拉,自那以後就一直睡在甲板旁邊了。雖然這是火霧戰士才能採取的做法,但不管怎麼說,少女的確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那麼,不如就先從陸路走到島嶼的邊緣,僅僅在遇到海面的時候才飛過去——這樣的方法怎麼樣呢?”
哈利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
薩雷這才向琪婭拉看了一眼——
“……”
“……”
看到少女以溼潤的眼眸出哀求的樣子,只得無奈地隔著帽子搔了搔腦袋。
“……啊——真是的,知道啦,就這樣定吧。”
“謝謝你,師傅!哈利先生!
琪婭拉歡喜得撲向兩人,拉住了他們的手。
在陰暗的房間裡,男人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正在唱著歌。
他的視線正對著牆壁上的窗框外面。
“——甜蜜的記憶回到我身邊——”
在他所看到的窗框外面,只有一面毫無特徵的巖壁。
“——過去的回憶鮮明地重現於腦海——”
只不過為了做個樣子,而在巖壁上裝了一個窗框而已。
“——親愛的人啊,你是屬於我的——”
但是即使如此,男人也依然面對窗框夢想著各種不存在的東西,繼續唱著歌。
“——真正的愛一定不會離開你——”
明知道這個夢想絕對不可能實現,也依然在繼續。
“——再見了,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愛人——”
那苦澀的聲音所帶出的悲傷韻律,最後也無法越過窗框,只能消失在虛空之中。
在消失之前的瞬間,一個聽到他聲音的人走了過來。那個人以銳利勾爪的前端“嘭嘭”地敲了敲那沒有關上的門,然後說道:
“同、同志克羅德,差不多到時間了。”
那個人正是擁有正圓形的雙眼、以兩足直立行走的黑犬——“吠狗”杜古。
被喚作克羅德的男人站了起來。
“明白了,同志杜古。”
在粗壯的身體上穿著樸素的西裝和長大衣,頭上戴著帽子。光看外表的話,完全是屬於人類的姿態。然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