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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姨兀自笑嘻嘻的說,“我管你————我不僅來了,還帶來了阿檀,”
那人忍不住一捶小桌,桌面上的茶杯圖紙整個都挪了一個個兒,“你!胡鬧!”說著眼睛像我身上看來。
“阿檀,回去。”語氣煞是威嚴,和我所知道的溫文爾雅的爹爹大相徑庭。我不由得躲在了蘇姨的背後,蘇姨將我一拉,看向戰船外,“怎麼?那個周將還沒有來挑釁?”爹爹不情願地答話,“還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我搖搖頭,意思是我不要。
爹爹一字一句的說,“蘇夢寒!這是戰場!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蘇姨笑道,“怎麼了?啊?你心疼了?我的孩子,我們一家,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分割不了。哼,我才不管他們那些假惺惺的女人怎麼想,蘇夢寒就是自私鄙俗。是我的男人就應該是我的,是我的孩子就應該是我的,難道我晚了十二年,現今還要再遲到?”
這一個“到”字的音還沒有發出來,只覺得這隻戰船左右搖晃,我一個站立不住,跌在了船上,耳中排山倒海般的喧囂能把人打一個跟頭,“衝啊!”
周軍發動了進攻!
爹爹也急忙從地上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架起蘇姨,“快去!”
蘇姨反倒是不動身了,“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離我這樣的近是不是?現在你又不怕了?”說著淚水竟然從眼中滾落下來。
我看著蘇姨失態的樣子,出聲提醒道,“蘇姨————”
她推開貼在她身前的爹爹,“我是她的蘇姨,而那個女人,她叫她孃親,叫了十二年。”
爹爹低著頭,卻是清晰無比的說了句,“夢寒,你明知,我不能娶你……”
蘇姨好似大夢初醒,含泣而笑,“是啊,你不能娶我。”說著反而一拉他,“愣什麼,走了。”對著我撇下一句,“自己藏好!”兩人衣袂飄飄,好似仙人一般飛入雲中,直將我看愣了。
爹爹什麼時候會的輕功?
我躲在主將的戰船中,卻仍是按捺不住好奇,掀開木窗。
………【第二十九章 滿江紅(下)】………
漫天的箭雨劃過長空,密密斜織著,在空中咻咻作響,一時間分不清敵我,江上南唐戰船好像靈活的魚,有條不紊的圍在周軍的外圍,將周軍的幾個方向守住,使得周軍攻不破。
可這樣一來,南唐在人數上的劣勢一覽無餘了啊!連我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來,爹爹又怎麼會不知?
爹爹和蘇姨並肩而立,在一艘稍大的船上,徐徐舞動五色旗,南唐戰船跟著他的指揮,變動著陣型,蘇姨和他的身邊,竟然是一隻箭也沒有。
爹爹,真的會武功?
大江碧波萬頃,兩軍吶喊如天,旌旗遮天,而他兩人,處在他們的世界,靜謐無聲,旁若無人,有時偶爾相視,目光交錯,迅而移開,心下了然,卻是不語兩相知。
蘇姨為什麼不是我的孃親————我竟然有了這個念頭。
大江之上的戰役依然在繼續,蘇姨和爹爹以眼神溝通,我軍的五萬人相互配合,交錯圍守,加上揚州守軍多半習慣水戰,一時間佔了上風,圍得十五萬周軍突破不了這一陣式。
忽見右上角黑煙滾滾,處在東南方向的戰船陣腳越來越薄弱,不住的有人掉落在大江之上,下雲吞一樣,卻是連聲音都聽不到,那一角很快被突破了。黑煙轉成了紅色的火焰,紅色的火焰在戰船上打了幾個滾,帶走了無數的將士的性命,越滾越大。火勢由東南蔓延到了東北,有藉著風,出向各處。
爹爹的手立即要抬起來了,他拿出一支白色的旗子,剛要將那隻旗一揮示意戰船包圍撤離周軍外圍,之間蘇姨按住他的手,強令他不要動。
爹爹一皺眉,卻還是聽從了蘇姨的話。
無聲的緘默,烈火吞噬者我們揚州男兒的赤誠,最是無情。
一陣清風吹來。本是東南風。這會兒不知怎麼地竟轉為了西北風!蘇姨臉上露出意料之中地笑。看向爹爹。爹爹回望著她。流動地溫情溢滿了大江。
這時候火已經不可抑制了。烈火直撲向周軍。一陣鬼哭狼嚎地聲音從周軍軍船中傳來。他們顯然是沒有料到風會忽然轉向。最近距離地觸著著一片灼熱。他們來不及反應。水性也遠遜於南唐軍隊。連最基本地取水於江撲火都忘了。甚至連弓箭都拿不穩了。反觀我軍。一鼓作氣。手腳並用。將周軍地戰船射沉了十幾條。
周軍開始亂起來。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