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毛筆,沾了墨汁,在宣紙上面胡亂塗抹,弄得墨汁滿桌子都是,寬大的衣袖上面也起了團團墨色牡丹。蘇亭嘴角微微抽搐,看著他抓著毛筆好似抓著雞腿,嘆了口氣,還是走過去,分開他的小爪子,讓他的大拇指,食指,中指捏著毛筆筆管,就學著黃庭堅的三指包管吧。
然後握著他的小手,在宣紙上面寫了個楷書的“羽”字,讓他自己去練習,然後就到第二個女孩處。
炎焉不等蘇亭動手,就傲然道:“我不要你捏著我的手,我自己會寫!”
蘇亭聳聳肩,你想我還不想呢,你也為我人人都會握著寫啊!
炎焉先是要求蘇亭寫了個“嫣”字,用柳體,然後不滿意,又讓她寫顏體,寫完了顏體,還讓她寫了歐體。
蘇亭一直淡淡地聽令,並沒有生氣,不過也沒有笑容。師者,傳到授業解惑者也,既然炎焉有疑惑,她解開就是,但是心裡面到底很是不爽快。小小年紀,就趾高氣昂,你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嗎?如此囂張,不知道尊師重道,以後總有你吃虧的時候,不過這些並不在蘇亭的指導範圍之類,所以她也不開口,也不會替炎凱教訓他的女兒,她甚至壞心地想看看她以後吃癟的時候。
寫完了歐體,這炎嫣又要她示範章草,蘇亭皺起眉頭,道:“對不起,公主,先練好了楷書,然後才可以去學其它字型。未學走不可先學跑!”蘇亭這麼一說,炎嫣就冷笑起來,道:“你寫一個字,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蘇亭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乾脆不理她,直接走向下一個學生。
“你,你給我回來!”炎嫣大概是在太學裡橫行慣了,看到蘇亭竟然不理會她的吩咐,不由地怒道:“你先給我寫,不寫好章草我就不給你走!”
蘇亭不理會,站在炎嫣身後的那個十幾歲左右的少年身邊,拿起他的毛筆,問了他的喜好,就準備示範字型。
那少年卻戰戰兢兢起來,欲言又止。
“夫,夫子,”那少年看著站在他前面扭過頭來,眼睛噴火的炎嫣,這位公主性子很是火爆,其它的夫子看到她也要退避三舍,現在蘇亭直接捋鬍鬚,但願自己不要遭受無妄之災。
蘇亭不理會,仍舊寫了自己的,邊寫邊說,也不管那個少年聽進去沒有。又直接跳過了他去到了那少年身旁第四個學生處,也是個少年,稍微年長點,那少年鬆了口氣,蘇亭眼角餘光飄到,暗自搖頭。
“你竟然不聽本公主的話!你這個死奴才!”炎嫣一隻很生氣的看著蘇亭,見到他始終無視自己的存在,手如閃電,竟然從桌子下面掏出了一根粗大的鞭子就往蘇亭身上甩去。蘇亭看的清楚,那鞭子上面竟然還帶有這倒刺,要是真的被她刷到,還不臉上的肉都會被帶出來。
炎嫣憤然的臉扭曲,蘇亭彷彿看到當年那個與置他於死地的陳珊。當年的那一鞭子過來,就是陳瑄為她擋住了危險。可是現在陳瑄不在身邊······當然,她自己完全有能力避開。
以這炎嫣區區三層的修為,想要傷到她,那是滑天下之大稽。蘇亭心裡冷笑一聲,你雖然小,我今日就放過你一次,不和你計較,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我就不會客氣。
身形往旁邊微微一偏,只要往左邊一挪開,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避開,微偏的身子扭頭剛好就看到了一臉看好戲的炎莫。
炎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蘇亭心裡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鞭子長度兩米左右,蘇亭剛好夾在這兩個學生之間,本來是跳起來或者是微微一偏就可以避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旁的那兩個少年學生竟然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原因,把他往中間擠了擠,她的活動空間瞬時減少。前後兩桌子之間本來就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鞭子兩米,所以這鞭子剛好就從頭頂處撲了過來。
蘇亭眼神微眯,閃電般地掃過那兩個看似害怕的少年,刻意的打量讓她知道了這兩個少年都有著四層以上的修為。
蘇亭冷笑起來,四層會害怕三層!
好你個炎嫣!
蘇亭雙手穿花一般,從眼前的桌子上就拿起了兩隻毛筆,毛筆在硯臺墨汁上沾過,然後揚起手臂,衣袖隨之落下,露出凝脂一般的皓腕。這玉臂纖手骨節靈動,不知在空中挽了幾個花,然後下落的鞭子竟然繞著毛筆成了一個團。
蘇亭看著愕然的炎嫣,心裡的憤怒一閃而逝,靈氣催動那團毛筆鞭子,“嘭”一聲,竟然就此在空中炸開。
蘇亭在催動靈氣的時候就把身子一矮,抓了一摞宣紙往頭頂一遮,然後片刻後拿了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