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先生報了一個名字，“哦……”凌十一想了想，才說道，“是她啊，很好。會演好的。”

水原先生看到凌十一這麼難過，安慰道：“沒事的，我們家十一是最好的演員。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角色——”

“嗯。”凌十一低低地應著，思緒卻飄向了遠處。

從《玉蓮花》到《我和他和她的故事》，從威尼斯影后到akb48總選舉第一。一路走來，看著艱辛，但是每次都是足以令人驕傲一輩子的成功。

這些接踵而來的成功是不是擊敗了她？衝昏了她的頭腦？凌十一是一個聰明人，但是正是因為她的聰明，才更容易陷入到無邊無際的狂妄自大中去。即使是《我和他和她的故事。暗》凌十一也完美地表演了夏目佳子。雖然評論界認為夏目佳子一角她發揮失常，但凌十一卻對自己的表演十分滿意。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系統的存在。

“你是無所不能的。”

雲秋靈的這句話，從一句溫暖的鼓勵在接連不斷的耀眼的成功發酵為她踩著的炙熱的火炭。

“我得到了影后之位——我是無所不能的。”

“我得到akb48總選舉第一名——我是無所不能的。”

“沒有什麼能打倒凌十一，因為凌十一——我，是無所不能的。”

但是，並不是的。凌十一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孩子，在普通不過的女演員。無論什麼都可以把她打倒。

她不是最優秀的女演員，也不是最優秀的偶像。正如她在總選舉中的發言一樣，“反對我的人比支援我的人多”，她的脆弱多於她的堅強，那場發言猶在耳邊，但是她已經忘記了落寞的時刻，只看到了頭頂能將人炙傷的光環。

因為成功帶來的傲慢，因為傲慢帶來的盲視，今天終於鑄煉成鐵錘，將沉醉於美夢中的凌十一敲醒。

第六十三章

時值九月，凌十一久違地回了一趟華廷。

她早已搬離了zcy48的宿舍，宿舍幾乎沒有前三期的姑娘們在住了。她們打出了名氣，可以自己購房或租房在外面，這樣也更加方便。凌十一在z市也有一套公司為她置辦的公寓，三房兩廳，和雲秋靈對門。

要說這不是雲秋靈建議的，凌十一都不信。

“你回來啦！”凌十一掏出家門鑰匙的時候，雲秋靈突然從對門衝出來，嚇得凌十一鑰匙都掉了。

“你怎麼在這裡？”凌十一問著，一邊開啟了門。

雲秋靈走出來，幫她拉行李箱，“明天的工作要早起，我就睡這裡啦。”

z市很大，雲秋靈爸爸媽媽家又離得遠，所以她有時候會住在公寓裡，有時候會回家住。這間公寓雖然只有凌十一在住，但是凌十一自己也沒有回來過幾回，幸好請人定時清潔，不然凌十一現在回來還真的沒辦法睡。

“我做了夜宵，你要不要吃一點？”

“我在上飛機前吃了一點。”凌十一摸摸肚子，可是現在又開始餓了。“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會胖。”

“明天再減就好啦。”雲秋靈滿不在乎地說，凌十一想想也是，“好吧。”

於是兩人放下沒整理的行李和提包，拿了鑰匙，到對面吃夜宵去了。凌十一好甜口，雲秋靈好辣，她還擔心是不是麻辣燙之類的，沒想到卻是湯圓。

“這時候吃湯圓？也不是元宵。”

“誰說只有元宵才能吃湯圓。”雲秋靈坐下來，“日本怎麼樣？”

凌十一試探性地咬了一口，是芝麻的，放心了。“還好，也就那樣。現在支援我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好事，好事。”雲秋靈一口吃下一個湯圓，叼著調羹含在嘴裡，說話也含混不清的，“你最近還是沒有工作嗎？”

“有一個舞臺劇，但是我還在考慮。”

“舞臺劇？什麼的？”

“fatezero。”

“什麼角色？”

“saber。”凌十一吃完最後一個湯圓，起身去盛，卻發現已經沒有了。“你只煮了這些？”

“不夠再煮。”雲秋靈也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了冰凍的湯圓，懶得新煮水，在原本的鍋裡又倒上了一些熱水，就著剩的湯圓湯，“咕嚕咕嚕”又倒進去十來個湯圓。

“fz啊，不是小穎很喜歡的那個動畫片嗎？”

“是啊，我還陪她看過幾集。”凌十一盯著鍋裡毫無動靜的湯圓，說道。

“唔……她一定特別羨慕。”雲秋靈想了想王穎會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