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後就沒事了。
李文芳在軍醫這裡洗臉理髮驗傷上藥,還在這帳子裡睡到天亮,但直到她醒來跟士兵們一起吃了早飯,都沒再看到有第二個活人送過來治療。
李文芳心裡大概有數了,不再抱有幻想。
再晚些時候,有個士兵從村子跑過來報信,調了很多營裡計程車兵去村裡幹活。軍醫找到李文芳,讓她跟兩個士兵進城去。
“姑娘,走吧,你也看到了,這麼久了只有你一個活的,跟我們計程車兵進城去吧,去衙門留份供詞,然後你就在城裡討生活吧,別再回來了。”
“誰幹的?”李文芳啞著嗓子問道。李文芳雖然料到是這個結果,但當聽到這個訊息還是多少有些難受。
“海盜唄,還能有誰,不是第一次了。”軍醫無奈搖頭,把燒傷藥塞進李文芳手中,推推她,“走吧,好好活著。”
李文芳收下藥,道了謝,隨那兩個士兵坐馬車進城。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很舒服,李文芳四下張望打量周圍環境,她也不與那兩個士兵交談,就是沉默地坐著。
因為李文芳是那個村子唯一的活口,這兩士兵以為她可能是被嚇傻了,所以他們把李文芳的這種行為看成是一種生活無著的不安,自海盜上岸殺人以來像她這樣的平民他們已經看得太多,早已麻木,也就沒太理會她,只專注地駕車。
沒有手錶這種計時器,李文芳也不知道從漁村到城裡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眼花口乾舌燥之時才終於看到了雄偉的城牆,城牆下坐了一排衣衫襤褸的窮人在無所事事地曬太陽。
城門口也是一樣,沒有人流和車流,守城計程車兵都一副懶散模樣,李文芳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頭,一塊與城牆顏色不同的灰白石塊嵌在上面,雕著濱州二字,李文芳還在發呆自己竟然識字,馬車就已經進了城。
城裡頭也是一片慘淡景象,商家都沒什麼生意門可羅雀的樣子,街上隨處可見男女老少各種遊民,想起軍醫說起過的海盜,李文芳當下就決定遲早要離開這個倒黴的城市去別處活命。
士兵駕著馬車帶李文芳來到衙門前,李文芳認不來建築物所代表的社會等級,以為這裡最多是個縣城,可衙門上的匾額明確地寫著濱州府衙,顯然這城市的行政級別蠻高的。
士兵與李文芳在衙役的帶領下走進衙門,一人與李文芳去見戶曹,一人去見知府稟報情況。
戶曹也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白白淨淨的書生模樣,頦下留著一絡文士須,說話很和氣。聽了士兵的報告後,讓手下書吏去找來李家村的全部戶籍庫案,與士兵在現場清點的人數核對無誤後一一登出,將李文芳的名字單列到鰥寡孤獨的檔案中,並給李文芳重新弄了個身份文牒讓她自己收著。
李文芳看了看文牒裡面的內容,身份主人的名字寫的是李小丫,出生年份是天元十年三月十一日。
李文芳使勁想了好一會兒才隱約記起,貌似天元這個年號是北元時期的年號,但那個時期沒有前膛槍這種先進武器。
李文芳終於確定,自己並不是在明朝,而是大概在某個平行世界。
怎麼自己就不是個天文物理學的呢?可惜了,現成的研究成果啊。
第3章 暫時安頓
李文芳還在胡思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戶曹的手下又捧了個盤子過來,托盤上有一吊錢,戶曹把錢給了李文芳,“這是官府給的慰撫款,一千文,你拿著出去活命吧。”
李文芳從此刻起要頂著李小丫的名字生活下去,她接過錢隨機地翻看著銅板,每枚銅板一面都是“當十”一面是“天元通寶”,十文錢一枚,一千文正好一百枚。
“謝謝大人。”
“外面很多遊民,把錢收好,別讓他們搶了去。”戶曹看李小丫孤身一人,好心提醒。
“是,謝大人提醒,民女告退。”
李小丫拿上東西離開戶曹辦公的屋子,到外面院裡後,她解開系錢的繩子,取了幾枚銅板掖進腰帶裡,剩下的重新系好連同身份文牒一起揣入懷中,和那本筆記放在一塊。
現在手裡有了錢,當務之急是買些個人用品然後再安置下來。
李小丫出了府衙大門,跟衙役打聽了一下最近的商街路線,然後一路往商街行去。
走著走著,李小丫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身後好像有人尾隨,不懷好意的樣子。
想著先前戶曹提醒的話,李小丫緊張地摸著藏在懷裡的錢,腳步越走越快。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