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那個戚長生涉嫌縱火滅口案,卻無人知道這是從販賣人口的線索裡順藤摸瓜出來的,所以還是繼續保密的好,儘管這兩個案子的性質都極端惡劣。
打發走了信使,梁儉德馬上吩咐程世安派衛兵上街打聽蘇雙慶家妻妾關係,看那幾個女人有沒有捲進這案子裡的可能。
先前調查蘇雙崇家庭關係的時候,知道他有個殘疾的哥哥,但並沒有調查他的婚姻家庭,那時他們只是懷疑可能蘇家有人利用了蘇雙崇的關係在姥姥灣做壞事,一切都是猜測,調查也就做得很粗糙,尤其得知瘌痢頭的存在後,所有的注意力就全轉到這條靠譜的線索上了。
現在得知了蘇家被牽連其中,那就不得不慎重行事了,鄉紳對本地的作用很大,輕易不能得罪,現在這個最大的涉案人是蘇雙慶的小妾的管家娘子的丈夫,難說這個小妾是不是知情,小妾的孩子是否知情,更難說當家主母甚至是蘇雙慶是否知情。
梁儉德這會兒也為難起來了。
知府大人才看到梁儉德的回信,一口氣哽在喉嚨口沒上來,捂著心臟正喘氣時,又聽外面有人擊鼓,衙役進來報告說是戚長生來報案,說是遭到小人惡意中傷,說他與一件縱火滅門案有關,特來請知府大人詳查還其清白。
正愁不知道怎麼跟頭號嫌犯見面聊天呢,他自己送上門來了,知府大人也不客氣,叫衙役把人帶到公堂上,雙方走了個過場,戚長生把案發當天他的幹過什麼事都仔細說了,師爺仔細抄下,還給他看過確認無誤,簽字畫押。
知府大人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套話,把戚長生打發了,正要吩咐師爺把供詞抄個副本好給梁大人送去時,轉頭就看到師爺已經著手在抄寫了,點點頭,端起茶碗身子後傾靠在椅背上,回憶剛才的供詞裡是否有什麼破綻。
梁儉德得知戚長生親自跑到府衙去喊冤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隨即就和程世安一起研究這份供詞,片刻後李文芳進來換茶,梁儉德伸手拿茶碗時,隨口問了李文芳一句,“小小,你覺得這份供詞有多大的可信度?”
李文芳看都沒看那供詞一眼,自顧自地撤下舊茶,然後才答了一句,“大人,基於一般規律,案發到現在已經好多天了,要是那天說話做事的所有細節都一清二楚,這才是最大的破綻。我只相信其中的因果關係。”
梁儉德扭頭瞄向程世安,程世安把手上的供詞放在書案上,指著其中一大段文字,上面寫的是戚長生那天一整天的活動經過,從午後起他就一直在外面跟生意上的大主顧聽戲喝茶吃酒狎ji,隨便挑一段出來都詳細得詫異,連那幾個朋友那天各自穿的什麼衣服都寫明瞭,至於去的哪家戲樓聽的什麼戲最喜歡哪句唱詞這種細節就更不要提了,直觀得就好像是照著眼前實景如實描述下來一般。
程世安摸摸下巴,好像在想什麼東西,然後他遺憾地搖搖頭,“我忘了那天晚飯吃的什麼菜了,只記得有道放了奇怪作料的湯。”
“人的記性是最靠不住的東西,他要有個過目不忘的天才大腦也就不會僅僅是個靠妻子掙得身份的男人了,以為去衙門喊冤做個戲就能轉移官府視線減少自己的嫌疑,蠢得沒藥醫。”李文芳不屑一顧地捧著茶盤退下了。
第105章 證據浮現
戚長生自作聰明的舉動讓他的嫌疑達到滿值,成功成為了目前的頭號嫌犯,官府在查他,梁儉德也派人去查他,一切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過,誰知道那些不起眼的八卦訊息裡是不是就有破案的關鍵線索呢。
傍晚,外出打聽訊息的衛兵們陸續回來,先跟程世安報到,程世安把衛兵們帶回來的訊息做了個整理後,才去稟報梁儉德。
關於蘇雙慶一妻二妾的事百姓都知道,還知道蘇家主母只生了兩個女兒,兩個小妾倒是各生了一個兒子,至於妻妾之間關係好不好這個暫時沒打聽到,人家二門內的家務事一般也傳不到外面,能打聽到的訊息是蘇雙慶的兩個小妾,一個是妻子的陪嫁丫頭,而那個寧惜夢姨娘則是別人送的禮物,生了兒子後才得的名分。但巧的是這兩位少爺的生日只相差兩個月,都是夏天出生,一個生在初夏,一個生在暮夏,寧惜夢生的是小少爺。
寧惜夢名下有間綢緞鋪叫瑞泰祥,八卦傳聞說這是她生了小少爺後給的獎勵,而那個戚長生就是這間鋪子的掌櫃,做生意的手段還不錯,鋪子的生意挺好,每年賺不少錢。
梁儉德弄不明白了,看上去這位寧姨娘有子有財,生活過得很好,不應該跟販賣人口扯上關係才對,難道是那個戚長生貪心不足為自己謀利?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