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洋還記得老刑警說那句話時隱晦的目光。

那是個破獲了無數懸案，幹了一輩子刑偵的剛毅男人，他說：“世上最難猜的是人心，最殘忍的也是人心。”

“什麼意思啊？”張宇帆歪著頭看向柳洋，“他是說劉蒙殘忍嗎？”

柳洋笑了笑，說：“那件案子老前輩給我講了很多，後來走之前他讓去旁聽劉蒙的判決，我當時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那次判決來的人不多，當最後審判長宣讀判決書的時候，我聽得很清楚，劉蒙故意殺害四人，判處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不對吧。”李締皺起眉頭，說：“劉蒙殺的是三個人，不是四個人。”

柳洋一頓，看向眾人，“看來你們也有所瞭解了。”

李強給柳洋倒上茶，說：“有線索就直說吧，我們已經接手了石頭山監獄的案子，劉蒙的案子也包括在內，但今天去調卷宗時吃了個啞巴虧，卷宗被人拿走了，連電子備份也被刪除，我們需要詳細的情報。”

柳洋挑挑眉，喝了口茶，說：“這事牽扯挺大的，當時老前輩也是嗅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氣息，結果還沒等著手調查，就被調了回去。我知道事情不簡單，就偷偷把我瞭解的情況都記錄了下來。”

柳洋說著把一本筆記本拿了出來，交給李強，“受害人叫高鑫，是二中的實習老師，剛工作不到一年，死亡原因是後腦被鈍器擊打致死。這案子案情清晰，兇器也找到，兇器上還發現了劉蒙的指紋，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那你為什麼特別提到這名受害者？”辛奇看向柳洋。

柳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高鑫是第四名受害者，老前輩說高鑫和前三名受害者感覺不一樣，前三個受害者老前輩都調查過，說很可能事情沒那麼簡單，那三人都有秘密，而且各種情況表明，那三人很有可能是隱藏的罪犯，而劉蒙是類似懲罰者的偏執型精神病患者。

但老前輩提出的這些疑點都被否決，在劉蒙被抓後，老前輩曾要求要給劉蒙做精神鑑定，結果卻是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精神問題。

劉蒙的案子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但越是這樣越讓人生疑，好像有人刻意在隱瞞什麼，為了掩蓋真相讓劉蒙的案子順利完結，就是不想讓人深究。”

“你說劉蒙做過精神鑑定？”辛奇是見過劉蒙的，就劉蒙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是一切正常。

柳洋點頭，“你們既然抓了他，應該清楚他的狀態，但鑑定結果就是正常，有權威機構的鑑定書。”

“劉蒙的案件當時上面很重視，派了好些刑偵高手才破的案，這樣都能瞞天過海，看來這次的水夠深的啊。”於光今天也跟幾名參與偵破的刑警聊過，早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柳洋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特案組眾人，希望特案組能真正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