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兩個相識數十載的老友一般,蕭默不會感激涕零的道謝,於他而言,平淡四個字足夠,多一句都太顯矯情。
石三一翻手,手中出現一枚玉簡,他笑著說道:“師弟啊,這枚傳訊玉簡你收下,日後如有危難,你捏碎它,哪怕是相隔再遠,我都能感應到。”
蕭默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珍而重之地放入青玄戒內。
而後,兩人便閒聊開了,談奇古見聞,談家鄉,甚至是風月,只不過偶爾說到梨園以及師尊之時,石三便是一言帶過,而蕭默自然不會多問。
眨眼,月已西斜,月光微微,大山裡頗為清淨,凝神聽,偶爾還能聽聞有雞鳴聲。
“師兄,那我便告辭了。”蕭默抬眼望了一眼天色,拱拱手,站起身來。
石三也站起身,微微拱手,算是道別。
趁著夜色,蕭默再次踏上了歸途。
小白從蕭默衣袖中探出半張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蕭默的手,旋即便又縮排衣袖。
上一次,說什麼不肯跟蕭默離開極北冰原,而這一次,卻不知是何緣故,賴上蕭默了。
十日後,東陽縣內。
蕭默騎著鐵甲馬,頭戴一頂黑色斗笠,緩步行走在大街上。
東陽縣的大街一如往日,繁榮、熱鬧,人來人往,似乎劉家的覆滅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變化,可細細一看,街上一隊隊騎著鐵甲馬昂首巡視而過的駐軍已經完全換人了,駐軍胸前的軟甲上的一個‘秦’字甚是醒目。
並且,蕭默還發現,街上如他一樣裝扮的,騎著鐵甲馬戴斗笠掛長刀的青年也多了不少。
這些戴斗笠青年大多氣息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昂首挺胸騎於馬背。
東陽縣內,一名喚‘伯牙’的酒館前。
老遠便聞見濃郁的酒香,蕭默翻身下馬,瞧見酒館內滿目的美酒時,咧嘴笑了。
青玄戒內的燒刀子酒已經存量不多了,正需要補充。
“掌櫃,燒刀子還有多少壇?打包了。”蕭默朗聲道。
掌櫃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藍色羅裙,薄嘴唇,眉梢斜飛入鬢,聞言,眼睛一亮,抬眼掃了一眼蕭默裝扮,卻又立即聳拉下來,“又來了個一刀。”
她撇撇嘴,似乎沒瞧見蕭默,轉而忙碌著,招呼其它客人。
蕭默神情不變,高聲道:“掌櫃的,我來打包燒刀子。”
蕭默這一聲高喊,酒館內其他客人都驚動了,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盯著蕭默。
第166章 秦家太上長老?
“你喊什麼?沒見我正忙嗎?“中年女子柳眉一豎,兩手叉腰,道:“燒刀子我這多的是,一上品源石一罈,你買得起嗎?”
蕭默微微皺眉,一塊上品源石才能買一罈?什麼時候凡俗界的酒也這麼貴了?在以往,一塊上品源石都能買上萬壇上等燒刀子了。
不過,蕭默對錢財之物向來不在意,這伯牙酒館的燒刀子酒若是真的非同一般的話,貴點就貴點,也算物有所值。
“有點貴了,先拿一罈來嚐嚐。”蕭默道。
“嚐嚐?對不起,本酒館概不試貨。”中年女子不耐煩地擺擺手。
蕭默略微挑眉,沒有接腔,轉而虛空一抓,就將一罈燒刀子攝入手中。
一揮手,就掀了封泥,蕭默抱著酒罈大喝。
“你這個酒瘋子!”中年女子大怒,連忙走近前來搶蕭默的酒罈。
酒館內的其餘幾位前來買酒之人也樂得在一旁看戲,這酒館女掌櫃平素便是潑辣的很,仗著在東陽縣有些許關係,這才能在寸土寸金的縣城大街旺鋪開了這麼一間酒館。
“咕嚕”
蕭默抱著酒罈,一口氣喝了幾大口,片刻,一大罈子酒已經喝完。
中年女子纏著蕭默胳膊,可她不過是凡俗女子,根本扭不過蕭默,搶了好一會,眼見一罈酒已經被喝完,她臉色鐵青,手指著蕭默,“你……你,你這酒瘋子,我堂哥乃是秦家駐軍小隊隊長,你竟敢吃霸王酒!”
“我有說不付錢了嗎?”蕭默冷漠道。這女子太奇怪,若非礙於她是凡人,並且還是一女子,蕭默早一個巴掌呼過去了。
中年女子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酒館前又迎面走來一行人。
為首之人是一位年青人,錦衣華服,眉清目秀,雖然是一副世家公子哥扮相,臉上卻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
在年青人旁邊,則是分別有兩名護衛打扮中年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