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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老牛的鄰居幾經更迭,依舊還陪伴著的,唯有墨白一家。

又是一年嚴冬,小菜園裡雪還未曾劃開,冰晶從老牛的磚房屋簷垂下,狂風嗚咽,冰晶偶有凋零。

年夜之時,蕭默佇立木棚前,揹著手眺望著對面小鎮的萬家燈火,夾雜著冰屑的風在他臉頰拂過,這種孤寂之感無可抵禦。

整整八年了,蕭默還是未能感悟意境,明明能看看見些許亮光,卻如煙如雲如霧,抓不住她。

老白楊樹下,老牛家燈火通明,堂屋桌上,大鵬和柳珊珊相對而坐,臉上洋溢著喜慶。

“怎麼點三根燭啊,多糟踐吶。”

牛庚從主位起身,蹣跚著扶著椅子走向堂屋角落,吹熄兩根蠟燭。

整整八年了,牛庚已經雙眼渾濁,滿頭雜亂的灰白頭髮,一雙手也在不經意間長出了老年斑。

“爹!你能不能消停會啊?今晚可是年祭!”大鵬皺眉喊道。

“你還知道是年祭啊?去請你墨哥一起吃碗團圓飯多好。”牛庚轉身,瞪著渾濁的黃豆眼。

“你能不能別這麼勢利啊?八年前我還喊叔呢!墨叔那等人物能差咱一頓飯嗎?”大鵬回瞪他一眼,旋即招呼妹妹一聲,道:“咱不管他,囉裡吧嗦的!先吃了!”

“你還敢還嘴?”

牛庚氣得渾身發顫,抬起桌子腳邊的龍頭拐狠狠一柺子掃來,“你長出息了!你忘記珊珊怎麼被救的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來不來是一回事,請不請是一回事,咱比鄰八年不能差事兒懂嗎?”

“得!得!你真是親爹!”

大鵬抱頭躲避,無奈跑出堂屋。

“啪!”

門關,牛庚坐在主位上,轉頭望著已經二十一的女兒,小眼睛裡綻放著熱切光芒,“閨女,我想把你許配給墨白你看如何?”

八年了,柳珊珊也褪去了青澀,出落得亭亭玉立,巧笑顧盼兮,自有一股動人的風情。

“女兒全憑爹爹作主。”

牛庚望著一臉嬌羞的女兒,不由得咧嘴而笑。

撥絃聞音,牛庚以五段姻緣的閱歷豈能聽不出?

全憑長輩作主,這言外之意就是同意哇,反之定然是會說:女兒想常伴爹爹身旁。

“不過……”柳珊珊倏地抬頭,目光幽幽望著窗外冰雪,“據女兒觀察,墨叔只怕早已心有所屬。”

“難不成我女兒還委屈了他?”

牛庚怫然不悅。

兩人正說著,堂屋大門忽然開了,蕭默與大鵬身上掛著冰屑,並肩走了進來。

牛庚連忙止聲,站起身來,拉開緊貼著女兒的一張椅子,道:“大侄子,來,坐!坐這邊!這邊暖和!”

蕭默向柳珊珊輕輕點了點頭,把椅子稍微拉開點距離坐下,含笑道:“庚叔,您太客氣了。”

牛庚擺擺手,笑呵呵道:“年祭嘛,圖個喜慶。”

一邊笑呵呵地招呼著,牛庚轉頭向大鵬喝道:“鵬娃子,去!把後院的騸雞宰了,還有那條八斤三兩的大草魚也一併烹了,速度快點弄好聽見沒?”

“對了,鵬娃子你再點上幾根蠟燭,這屋裡光太暗了,嗯就點八根吧。”牛庚轉頭望向與堂屋僅隔著一層藍布門簾的伙房內的大鵬,唸叨著。

珊珊臉色略有些尷尬,側過俏臉不看牛庚。

大鵬磨牙的聲音隔著十步遠都能聽見。

蕭默真怕老牛的家當一夜間敗光了,連忙站起來笑道:“庚叔,我今日來呢,就想喝兩碗熱酒,沒別的意思,您別太見外了。”

“唰~”

蕭默從青玄戒內掏出三大壇花雕擺在木桌上。

這如若變戲法一樣的手段當時就讓牛庚看呆了,他揉揉眼皮,一臉狐疑地望著蕭默,旋又瞧瞧桌下,“大侄子,你這這是什麼戲法?”

蕭默招呼大鵬趕來一塊坐下,四人就著桌上的三菜一湯和三罈子酒,一邊吃一邊嘮嗑著。

泛黃的窗紙外狂風呼嘯,屋內如春,很溫暖。

半個時辰後,連同柳珊珊在內,四人都喝得有幾分醉意,臉上都掛著酒紅。

牛庚喝得最是暢快,醉眼朦朧地一拍蕭默肩膀,“大侄子,今晚你也別別回去了,你你那個個床啊太冰,我這這裡暖和。”

蕭默甩甩腦袋,站起身來,“庚叔,今兒我其實是來辭行的,我要離開了。”

聞言,牛庚三人皆是一驚。

“辭行?為何?”

一瞬間牛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