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萬寧搶了你的。”費爾淡淡地點頭，“那你殺死他，倒也不冤。”

涼初：“……”

遇到個這麼講道理的反派，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萬寧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但這琉璃球，我不能給你。”

涼初有些無語：“為什麼？”

費爾聲音淡淡：“我有用處。”

涼初轉了轉眼珠子，微笑著商量：“那這樣吧，你把琉璃球給我摸摸，完了我就給你，行不行？”

反正她只要摸到記憶就行，不是非要把琉璃球拿走。

這樣既能達成她的目的，又不影響費爾拿琉璃球辦事。

至於費爾到底有什麼用處……她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費爾的眼裡終於多了一點明顯的波瀾，他有些意外地問：“你問我要琉璃球，只是為了摸一下？”

“是的呢，這個要求這麼簡單，你肯定能答應吧？”涼初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

費爾確實想不到拒絕的理由，思考了一會兒，他問：“給你摸一下，你真的就把五芒星的道具還給我？”

涼初毫不猶豫地點頭：“真的哦。”

拿到了記憶碎片，她就可以直接去下個位面了，這個位面接下來發生什麼，輪不到她去操心。

費爾淡然的神情裡多了些疑惑：“你拿走五芒星，不是為了毀了它？現在竟然肯這麼輕易的就交給我？”

“我從來也沒說過要毀了這個道具啊，”涼初歪了歪頭，一臉無辜，“你是不是對傳言有什麼誤解？”

本來她就沒有毀了道具的辦法，何況之前傳出那話來，也只是為了逼費爾出來，好拿到琉璃球。

不然光是為了找到費爾，都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你可知道我要那五芒星做什麼用的？”

“知道啊，毀滅全人類嘛~”涼初說的輕鬆，彷彿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既然知道，你還肯就這麼給我？”費爾常年古井無波的心，居然產生了一點好奇。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有意思的人類。

看起來活潑愛笑，說出來的話卻又透著股無情。

一個小小人類，居然對他這個純血種沒有絲毫懼怕之心，輕輕鬆鬆的和他談條件。

明明是毀滅人類這樣嚴肅的事情，在她嘴裡說出來，好像也不過如此而已。

聽她說話的語氣，倒是讓他對毀滅人類這件事失去了原本的興致。

“沒辦法啊，”涼初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一個小小人類，還能阻止你這樣的‘大人物’不成？只要你肯把琉璃球給我摸一摸，其他的都隨你啦。”

只要他不找她的麻煩，她沒必要對他動手。

畢竟她的能力在別人的身體上使用起來還是有些麻煩的，不到關鍵時候，還是別用的好。

“你不覺得毀滅人類這樣的行為非常極端嗎？”費爾忍不住問。

這麼多年，他聽無數人類和血族這樣評判過他的行為。

“極端啊，”涼初認真點頭，轉而又笑開，“但這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開心就好嘛。”

“若是毀滅人類，你也是人類，也會死。”費爾提醒。

“嗯，是的呢，”涼初隨意應了兩聲，然後問，“那琉璃球可以給我摸摸不？”

費爾：“……”

他完全搞不清楚這個人類在想什麼。

費爾靜靜地站著，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著涼初，涼初一直禮貌地微笑著，看起來就像是餐廳門口的服務員一般客氣禮貌。

整個氣氛詭異地安靜了好一會兒。

費爾終於動了動，他抬起手腕，伸到涼初面前：“既然只是摸一摸，這樣也可以吧。”

涼初立刻眉開眼笑：“真是謝謝你了呢。”

涼初不確定到底是哪一顆琉璃球上有記憶碎片，她直接把手掌覆蓋在手鐲上，一次觸碰到四顆琉璃球。

熟悉的氣息傳來，她的腦海裡飛快地閃過許多凌亂的畫面。

片刻，她收回手：“好啦，我滿足啦！”

費爾一直仔仔細細觀察著涼初的表情，她此刻的笑容看起來，確實帶著滿足感的。

“這樣，你就很高興了嗎？”費爾有些不理解涼初的情緒，對她產生了更多的好奇心。

“嗯，高興了。”涼初把手裡的五芒星道具送到費爾面前，“我一向說話算話，這東西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