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她走。天閒悄悄將那缺了一隻手的大阿福泥塑帶上。
天堂樂園的構造和一般的摩天大廈沒有什麼兩樣,下層是娛樂場所,上面則是辦公地點,最高層當然是天堂樂園的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纖手和頂層的秘書打過招呼。看來這董事長對纖手很看中,秘書並沒有刁難,纖手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門是那種很名貴的紅木做成,敲擊時發出很沉悶的聲音。
“請進!”聲音很慈祥,很難將他和那個喪盡天良、不顧他人死活而使用借運之術的惡魔聯絡在一起。
擰開門,懂事長辦公室的裝潢很是樸素,除了一張辦公桌,幾張沙發,就只剩下牆壁上的書架。
整個辦公室只在辦公桌前坐著一個人,顯得很空曠,想必那就是纖手口中的董事長了,長相看來很是儒雅,帶著金邊眼鏡,不知是年歲太大還是別的原因,頭頂上峭和旱摹?
“纖手,來找我有事嗎?”聲音輕柔,彷彿是慈愛的父親在和女兒閒話家常。
“哦,沒,沒什麼。”纖手低下頭,不知為什麼,每次面對這人,自己的心中就會產生迷惑,覺得欺騙他是很不對的事,但只要一離開這裡,又會覺得有古怪,“我有兩位朋友想來見見你。”
“哦?纖手的朋友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就是這兩位嗎?”董事長終於有空打量天閒和方堰。
正視著這董事長的目光,方堰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心神不定起來。
“勞煩纖手引見,卻一直沒請教董事長大號,失禮了。”天閒清晰的聲音將方堰的心神拖了回來。
“不敢,不敢,我姓管!”管董事長忙道。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吧。管先生。”天閒話裡有話。
“是嗎?”這位管先生顯然想裝到底。不過有了剛才的體會,方堰可不會再上當,看這外表,儀表堂堂,一副金邊眼鏡勾勒出溫文的氣質,加上得體的穿著,實在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會做出那麼惡毒的事來。
“其實我一進來就發現了,在你身上,我感覺不到生者的蓬勃,也覺察不到屬於亡者的絕望。你究竟是什麼人?”天閒目光如炬,彷彿要看穿眼前的管先生。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管先生的脾氣似乎好得很,即使在天閒咄咄逼人的語氣下,依然保持著風度。
“不明白不要緊,我想看看先生衣服下藏著什麼。”天閒冷冷地道。依稀在腦海中,天閒已經有了一個影像,卻始終無法真正把握到。
“纖手,你帶來的人太無禮了。請帶他們走,我不歡迎這種客人。”管先生板起臉來。
到這種時候,纖手也變的無所適從起來,畢竟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天閒所言,她連一點證據都沒有看到,總不能憑藉一片之詞,就去質疑一直幫助她的董事長吧?“天閒,要不,你們先走吧。”
“不!我想,很多事還是早日解決的好,不然今天我一走,後果不堪設想。”天閒很固執地道。今天他已經揭穿了管先生的真面目,如果現在一走了之,那結果必然是這管先生將孤兒院所有人滅口。
沒有任何徵兆,天閒縱身而起,一聲巨大的裂帛之聲,天閒倒射回原地,手中還提著半片西服。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天閒不屑地將手中的布片丟棄。
“為什麼你一定要自尋死路,而且還拖上纖手?”管先生沒有站起來,他沒想到天閒的身手居然這麼快,使得這裡的所有防護裝置都沒來得及發揮作用。
“董事長,你!”纖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就是那個一直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樣的董事長嗎?為什麼如此冷酷的話他可以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哎!”嘆息一聲,管先生終於站了起來。纖手也看到了那沒有衣服掩蓋的身體,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那是一副沒有任何皮肉的軀體,白骨之下是鮮紅的內臟,胸膛處明顯是心臟的地方,一塊鮮紅的血塊正在跳動,一條項鍊突兀地掛在那裡。
“果然是你們!”天閒似乎並不吃驚,方堰則一副要吐的模樣。
“天閒,你為什麼總要管人間的事,這些明明和你無關。”管先生冷冷地道。
“無關嗎?可是我不這麼認為。”天閒坐了下來。剛才管先生坐著時他是一直站著的,現在真相大白,天閒反而輕鬆了。
“人類的事該交給人類自己解決。”管先生推開辦公桌。巨大的桌子彷彿沒有重量,被他推出老遠,辦公室裡多出一大片巨大的空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