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樣的變故,心中正在躊躇要不要因此去打攪“燕人王”的靜休。
不過他還在猶豫當中的時候,這堵瀰漫著血色霧氣的鏡牆,突然之間,又完全恢復正常了。
“呃……”藥不活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狐疑地嘀咕道,“難道是我的錯覺麼?可是,剛剛明明是看到了一片血色的霧氣啊……”
這個傀儡宗裡唯一倖存下來的老魔頭,很是困惑地皺了皺眉頭,半晌,卻到底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去打攪“燕人王”的靜休,畢竟,這“命運之鏡”此刻已經一切如常,看不出半點的不妥來。
“還是再觀察觀察吧。”他嘴裡嘀咕著,定了定神,睜大了眼睛,繼續開始欣賞起這堵鏡牆中的各種廝殺場面來。
鏡牆上,各大宗派的一種長老,在那個神秘中年青衫修士的帶領下,已經穿越了大半個沙漠,此時,正朝著洛無情幾人捉對廝殺的那片廢墟遺蹟所在的方向走去。
按照這種速度,要不了兩個時辰,這些藥不活恨不得統統慘死在這片沙漠中的各大宗派長老們,就能徹底離開這座大沙漠了。
一旦出了沙漠,沒有了“三昧真炎”的威脅,這些長老們立刻就能夠恢復所有的實力,到時候,就算是蠻荒神廟祭祀級別的強者來了,只怕也奈何不了這群以結丹境金丹和化嬰境修為為主的長老們。
而看那隊蠻荒神廟弟子的前進方向和移動速度,藥不活覺得除非是那個神秘青衫修士腦子進水了,突然反向,否則,這兩隊人根本就沒有再相遇的機會。
“媽的!這是哪裡來的攪屎棍!”藥不活看著“命運之鏡”上這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只覺得越看越憎惡,恨不得直接跳進這面“命運之鏡”中,將此人活活咬死。
不過,就在他低聲咒罵著的時候,突然,畫面中的這個青衫修士,腳步驟然一頓。
跟著,藥不活就看到他轉身和這一去各大派的長老,嘀嘀咕咕地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所有長老的臉上,都是露出了驚駭和迷茫的神色來。
約莫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有人像是下了決心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裡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這人一說完,其他的諸位長老,臉上也全是猶豫和掙扎的神色,但是,這一次,這種猶豫和掙扎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很快,一個又一個地長老都點起了頭來。
然後,這群人居然真的就調轉了身形,朝著來時的方向,朝著大沙漠的另一端大步走去了。
藥不活看得雲裡霧裡,只恨自己當年沒有好好學“讀唇術”這種偏門的小伎倆,以至於現在就算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面中這些長老們的嘴巴,卻也根本猜不出來他們是在說些什麼。
但是,他可以肯定,絕對是那個鬍子拉碴的神秘中年人,突然感應到了什麼,否則,這票人絕對不會突然改變方向,重新朝著來時的地方走上回頭路。
“這個傢伙,到底是發現了什麼?”藥不活一臉困惑地狐疑著,看向了這群長老們此時大步前進的方向盡頭。
那個方向的沙漠盡頭處,正是各大宗派的弟子,和蠻荒神廟弟子生死搏殺的修羅戰場。
這片戰場上,此時早已經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殺崩了理智。
即便是隔著“命運之鏡”,藥不活也能夠感受到這片修羅戰場上所瀰漫的那種瘋狂嗜殺的氣氛。
在那種氣氛下,已經沒有人能夠再保持清醒,所有人,無論是各大派的弟子們,還是蠻荒神廟的弟子們,統統都已經陷入到了一種殺戮不能停的狀態中。
雙方一刻不停地再進行著一次又一次地衝殺,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立刻就會衝上,填補上他的位置。
鮮血,斷肢,伴隨著歇斯底里地喊“殺”聲,和直衝雲霄的戾氣,完全籠罩在這片修羅戰場的上空。
這片土地,已經被無數倒下的屍體所流乾的鮮血,浸潤得一片粘稠。
所有人的腳步移動,都會濺起那一片片猩紅的血花,伴隨著泥漿,染上他們的褲子,他們的衣服,在一片廝殺中,混進雙方那從身體中迸射出來的血液裡。
無論是各大派的弟子,還是蠻荒神廟的弟子,此時此刻,都已經徹底殺瘋了。
他們的腦海中,除了殺戮,除了將對方斬盡殺絕以外,已經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一種念頭了。
“難道,這個神秘的傢伙,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在靈識被‘三昧真炎’徹底遮蔽的大沙漠中,竟然感應到了這裡的慘烈,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