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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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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主場,從一開始,離我們不遠的鑼鼓隊就沒消停過,霹靂哐啷地折磨著我的耳膜,在我們前面,便是電視臺的轉播員,他顯得非常興奮,和他那幫哥們不停地跟著一起喊口號。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球盲,根本就不知道場上的人在忙活什麼,但有一點還是能看懂的,那就是射門,在我這個球盲都知道對方球隊已經2:0領先於我們的本土球隊時,他和那些球迷一起瘋掉了。

各種罵街的話開始源源不斷地隨著鑼鼓聲被扔到場上,聽得我這個有素質的人面紅耳赤,這哪裡是球迷,分明是一群流氓。

比賽結束,我們的球隊在主場被人灌了個0:4,球迷們更是炸了鍋,一邊向球場上扔著手裡所有能扔的東西,一邊罵罵咧咧,並高喊著讓主教練下課。

散場了,他和那幫球迷哥們又海闊天空罵了一通後,剛要和他們去喝酒洩憤,忽然想起來身邊還有個我,這才和那幫哥們說了聲抱歉,拉著我向停車場走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比賽現場的他,那個脫了T恤嗚哇亂喊,跟著別人一起罵街,隨著別人一起扔礦泉水瓶子,自己球隊輸了球,急得臉紅耳赤的他,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

路上,他興奮地問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0:4,都被人餵了餃子了,這什麼爛比賽?”

“好,你這個比喻好,明天告訴那幫哥們,說我媳婦是個人才,這簡直就是精彩點評,就是,咱自己的球隊太不提氣了,這場球踢得太次了。”

那次看球以後,我再也沒有和他一起去看過球,那註定是項男人的運動,我沒有感受到它的魅力,不過,對於他去看現場,我倒也沒有以前反對得強烈了,雖然那幫球迷的素質都不敢恭維,個個出口成章,但我覺得,那可能也是一種獨特的宣洩方式,這個社會,都需要偽裝,大家都活得太累,平時在工作中,可能都衣冠楚楚,但是到了球賽現場,人人都可以盡情發洩,女人平時喜歡用傾訴或者眼淚來舒緩壓力,而男人卻只有堅強的份,所以,能給他們一個發洩的機會,就讓他去吧,再說,我覺得那個在看臺上激情四射的他,顯然,比廚房裡的他更有光芒。

也或許,在單位一些不順利,甚至包括和我在一起時一些瑣碎地吵鬧,讓他也想有個宣洩的途徑吧,這麼想了以後,我自己都差點被自己感動得涕淚橫流,我可真是個善良的女子,且,善良得一塌糊塗,且,前無古人。

對於籃球,檯球,他也照樣力挺,籃球的各種比賽直播轉播,他都看,連信用卡,都換成了建行發行的印有米蘭球星的那種,而要命的檯球,趕上大師賽決賽,19局定勝負,人家哥們能連著看兩天。

而每週六,他都會去踢球,回來後身上便經常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一次腿上更是鮮血直流,我雖然不心疼,但好歹也要盡一下為*的提醒義務,便告訴他,以後踢球小心一些,這樣的傷肯定會留疤的,那小子卻笑著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去死,這不知是哪個男人為了惑眾,編造出來的謠言,就是這種思想作祟,才使得很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熱衷於打架,以身上有傷疤為榮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電視爭霸

前文說過,我倆的興趣愛好截然不同,所以,註定了欣賞習慣不同,於是,電視爭霸賽,便成了我們家經常上演的節目。

大多數時間,我們倆還是能夠相安無事的,我霸著電視,給他電腦,我看電視劇,他看球賽新聞和轉播,倒也互不干涉。

但一週必定有幾天,我們倆是要兵刃相見的,那就是每次中超的球賽直播,他必定要在電視上看,因為好多比賽沒有網路影片直播,再加上電腦螢幕和畫素的侷限,即便有,他看著也不過癮,所以,那個時候,他完全不顧及我是否正在看著我喜歡的節目,強悍地把遙控器搶過去就換臺。

李蓮英起兵造反,身為慈禧,我豈肯善罷甘休,每當這個時候,我便跳起來和他爭奪遙控器,而他仗著自己的身高,不需動手,只需站起身來,把遙控器舉過頭頂,我便成了上竄下跳的猴子,怎麼蹦也摘不到我想吃的香蕉。

一招不靈,我便使出第二招,那就是擋住電視,大家兩敗俱傷,我看不成,他也別想看,而每當這個時候,他便全然沒有了平時憐香惜玉的心思,衝到電視機前,抓住我的脖領,跟抓小雞一樣輕易就把我伶到了沙發上,當我在30秒內從氣勢洶洶的站姿轉換成可憐兮兮的臥姿的時候,我便相信了平時我飛揚跋扈欺負他時,他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