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綠蝶中了胭脂盒裡的毒嗎?是誰這麼歹毒想出此毒辣計謀害人呢?」他用凌厲眼神瞪著她。
沈月瓊砰地跌坐在地,兩眼無神地望著自己的雙掌。「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看來你很清楚下毒的人是誰,何不請兇手拿出解藥救你女兒一命。」兇手已呼之欲出。
「我……我沒有解藥呀!沒有……」她痛哭出聲地掩著面。
果真是她下的毒手。「怎會沒有,你不想綠蝶活命嗎?」
「潘大娘只給我藥呀!她說……」她倏地收口,眼光充滿妒恨的撲向辛秋橙。「都是你這個妖女作祟,明明中毒的該是你。」
先她一步的白震天扭轉她的手一推。「真是最毒婦人心,秋兒何曾得罪過人。」
「哈……她不該踏進白家堡,不該蠱惑你的心,不該搶了醉雪的地位,她不該……」她像個瘋婦一般又喊又叫。
「就因為如此你要傷害她?!」他氣得心生寒意,緊緊地環著險遭暗算的未來娘子。
沈月瓊止住笑,露出淒厲神色。
「她該死,一個卑賤的婢子沒資格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她為什麼不死……」
他氣得反手給她一巴掌。「可惜你的百般算計卻報應在綠蝶身上。」
「是呀!我的蝶兒,她好無辜。」她洩了氣地哀泣,嘴角有道血絲直淌。
她費盡心思向來自西域的潘大娘購得赤蠍粉,此毒陰詭無比,蝕人肺腑,中毒者必在十二個時辰內死亡,無藥可解。
以為此舉可以天衣無縫地除掉阻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步錯步步錯,真正受到傷害的是不與人爭長短的綠蝶,而不是她一心想剷除的小賤婢。
「你最好祈禱綠蝶沒事,否則我會讓你下地府陪她。」臉色深沉的白震天撂下狠話。
「我……」蝶兒若真的有事,她也無顏存活於世。
頓時老了十來歲的沈月瓊垂下雙肩,額角冒出幾根銀絲,憔悴得讓人懷疑她是外地來的老嫗。
安靜地維持一絲細弱呼吸的白綠蝶聽不見外界的聲響,逕自沉浸在茫茫無邊的痛楚中為生存掙扎,找不到半點光亮。
突地,喘急的嘈雜聲傳來——
「死小子,臭小子,竟敢嫌我腳程慢,你又快到哪裡去。」
一個四旬中年男子滿頭白髮,健步如飛地出現在眾人面前,身後是一位氣喘吁吁,背著厚重藥囊的年輕男子,他就是白茫。
「我怎麼知道你內功深厚,輕功一流。」最適合夜半上樑當君子。
「自個兒體力不濟就別找藉口,省得讓人笑話。」趙為壽專醫疑難雜症,因此個性方面也古怪了些。
「是是是,晚輩受教了,請先救救人。」他不與爭辯地先行低頭認錯。
救人為先。
趙為壽一前行,所有人都恭敬地讓出一條路,他也理所當然地坐上床側的圓凳,聚精會神地診脈、觀色,半點不馬虎。
須臾,他神色凝重地要人取來一盆水,眾人當他是要開始解毒而連忙一取,誰知他竟用來……
淨手。
「你到底行不行?別再故弄玄虛。」一急的白茫就犯了他的大忌,質疑其醫術。
只見趙為壽拭乾了雙手朝他一瞪。「沒救了。」
聞言,眾人鬨然。
沈月瓊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第十章
一句「沒救了」嚇得眾人全白了臉,氣氛低得彷如十二月寒冬冷冽刺骨,有人當場發出輕泣聲。
誰知峰迴路轉,趙為壽在片刻之後又加了下文「我的頭給你當椅子坐」,全意是如果救不了她,他的太醫名號不是白封了。
所以大家鬆了一口氣,一顆焦慮的心定了下來,安靜地看著他救治。
由於診斷出是偏熱的赤蠍粉,而女子的體質屬陰,不能用熱攻法,怕兩股冷熱氣交雜在身有損精神,必須上天山採擷極陰極寒的雪融花來克衡。
白茫自願上了天山,耗時三天三夜快馬急鞭地送來藥引,令白震天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同意胞妹與他來往並親允婚事。
休養了十數天,白綠蝶的身子已完全康復,登時像只不安分的小雀鳥跳來跳去,只差沒生雙翅膀飛上天。
沈醉雪及沈月瓊兩人被白震天送進了教條嚴苛的尼姑庵,從此削髮為尼。白家堡絕不養虎為患,任由喪心病狂的人為亂。
此刻鑼鼓喧天,大紅花轎由八王爺府送出,沿途灑滿香花,百名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