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的沒有身高、有身高的又沒有好的相貌……眼前的安芷默,無論從衣著品味還是身高相貌,再或者是家庭背景上,都是覺得適合她的。
安芷默和她對視的一瞬間,龍司晨覺得等一個小時算什麼,等了二十幾年也就在等他而已啊。
安芷默緩緩上前幾步,並不熟絡也不冷漠地點了點頭,說:“龍小姐,你好。”
“叫我司晨就可以了啦……”龍司晨的語氣沒有在電話裡的疏離,反而有了一絲故作嬌嗔,使自己的嗓音變得軟軟的,糯糯的,有點像在跟鄰家大哥哥在撒嬌。
可惜安芷默不吃這一套,他現在心裡考慮的是,剛才董懂打電話過來究竟有什麼事。“書呢?”他直奔主題。
龍司晨靜心想了一想,不著痕跡地說:“書在我的行李裡面,在這裡不好開啟,要不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好嗎?我住在梅爾斯酒店,但是不知道在哪裡。”
安芷默心知肚明,轉身坐進駕駛座。龍司晨馬上跟了上去,把行李搬到後座,自己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甜甜地說:“這輛奧迪好新哦,是奧迪A8L 3.2 FSI的?我在省城開的也是奧迪A8,不過我的是2.8的,本來我想要一輛捷豹XK,可是我爸說別太張揚。畢竟,我們這種家庭背景的,引起太多關注反而不好。”
見安芷默並不接話,龍司晨聰明地意識到他對車好像不是很興趣,馬上換了個話題,說了說自己從爸爸那裡聽說的省高院最近的人事調動,才勉強和安芷默搭了幾句話,因為有幾個人安芷默是聽說過的。
“芷默,現在是晚飯時間,不如待會兒我們一起在梅爾斯酒店隨便吃點吧,我剛好把書給你。”龍司晨假裝不經意地邀請道。
安芷默面無表情地專心開車,下意識朝手機螢幕瞥了一眼,董懂沒有再掛電話過來。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三)
仰面躺在床上,董懂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瞪著瞪著,眼前一片模糊,一摸,竟是淚水,不知道到底為了誰而流,她趕緊擦去,抓過枕頭蒙著自己的腦袋。
“董懂我們逃走吧,逃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宋望合你太搞笑了,你如此這般是個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人,可惜我跟你不一樣。董懂終於肯老老實實回憶一遍自己和宋望合之間那理不清的關係。
那是大三下學期的一節選修課。
她那時候還是比較猥瑣的(最近你筆下的女的,哪一個不猥瑣,你自己說說!),當然,現在也沒改多少,整天幻想把美麗小受男壓在身下調戲得眼淚花花,好不容易做次春夢,卻是被一隻狐狸精男壓在身下,哭喊著掙扎著暗爽著,直到鬧鐘大響。
恰逢校領導巡視周,董懂七手八腳穿起衣服,直奔教室。有經驗的同學都知道(什麼經驗?),頭兩節選修課是可以不上的,第一節不上是因為第一週都是試聽,第二週不上是因為老師沒有點名表。因此,第三週的選修課,姍姍來遲的董懂溜到最後一排,見只有張茜一個人坐在那裡,於是就吧唧坐下了,抽風似的學了四種不同的聲音喊了四聲“到”——丫的,剪刀石頭布輸了,幫整個宿舍的人點名!
臺上教授侃侃而談,臺下董懂流水潺潺——口水也。只見坐在最後一排最後一個座位的董懂眼放綠光,盯著電子書小小的螢幕,上面是張小花的《史上第一混亂》,看得津津有味,被項羽迷得七葷八素,周圍不停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她這門選修課的題目叫“關羽形象的研究和分析”,而董懂在看項羽,此二羽雖都是武將,可是大大滴不同也。
快下課時,後門似乎有響動。
董懂擦擦口水,隨便朝著後門一瞥,來不及收起眼中流氓般猥瑣的綠光,同樣來不及收起嘴角過於誇張以至於猙獰的怪笑。
驚鴻一瞥。
與某男的目光撞個正著,那是某男三十年來見過最扭曲的目光。
董懂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那邊,隔了幾張桌子,但是還能看出這個男的好像不是學生,渾身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在董懂眼裡是這樣的),彷彿從小說中走出的溫柔型男主。
董懂內心一陣變態的狂喜,以至於還沒收回自己駭人的表情。
神秘男子身後忽然冒出幾個疑似是校領導的中年大叔,個頭均比此男矮上一個頭。某女理智神經忽然重組——情況不妙!
從鄰座張茜的桌上胡亂抽出一本書,蓋在自己的電子書上,抄起一支筆,埋頭認真做起根本不存在的筆記,歌曰:發奮呀那個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