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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個可以保護她……放我下來,我回房傷心去!”

應殷小玄所請,嶽權小心地將她放下來,殷小玄氣餒地走下船艙。

花好好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殷姑娘還是個孩子。”

“小毒物人小鬼大,可她比海主子還小几個月,本來就是個孩子——老害人操心的孩子。”嶽權嘆道。

往海面一看,龍海兒和負責船上採買的眾人都已坐好在小船上,只差花好好了,嶽權從懷裡挑出個小荷包,交給眼前的小姑娘。

“這是什麼?不不不!嶽大爺,好好有錢,不用再給好好銀子了……”花好好開啟荷包,發現裡面有幾塊銀錠,趕忙退回說道。

可嶽權沒有伸手,只是柔和地看著她,輕輕說著:“幫小毒物一個忙,去一趟金陵城西老甜坊買潤肺的枇杷八仙糖,和香糕軒的小豆茯苓糕,她愛吃。順便……你是姑娘家,不能讓你老是用的、穿的都使小毒物的東西,去幫自個兒添些東西……”

他黝黑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紅痕,不容她拒絕地按著她的手收下那荷包,然後轉向另一旁命道:“劉基,好好保護花姑娘。”

只見那青年應了一聲,背了花好好爬下繩梯。

小舟隨波顛簸,比不上大船平穩,兩側幾個大漢划槳推櫓,輕盈地航行,讓早就不犯海病的花好好,回想起坐搖籃晃呀晃的滋味。

水色映著天光,天空好藍、風晴日麗,暖風徐徐吹送,南方晚春近夏,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船底游魚不時躍出海面,引來大群海鷗水鳥,正頭頂上一雙大海鷹,尾隨著小船,翱翔天際,自由自在。

龍家的男子哼著船歌按韻使力,小船順著節奏擺揚行進,歌聲雄厚悅耳,讓人寬心,所有煩惱都忘在九霄雲外。

“龍大小姐,好好有一事想問,不知是否妥當?”花好好回頭望了望杆在大船邊的龍海兒一眼。

“問吧!”龍海兒撫著兵器笑道。

“龍家的船,怎麼都不靠岸呢?”

“大明海禁甚嚴,但龍家擁有比朝廷更強的水軍,威震四方,大抵南洋一帶海務、三保太監幾次下西洋,都和龍家有段淵源;朝廷一方面要借重龍家海勇,一方面又懼怕龍家勢力,我父親索性命令在沿海一帶都不靠岸,省得被人指控陰謀造反。”龍海兒笑著說道。

好複雜呀!明明是自己好奇,龍大小姐給了答案,偏偏自己又聽不懂,搞不清楚。

“好好不太明瞭……”花好好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她只是想多瞭解一點嶽權的事罷了!

“哪一個部分不懂?”

“好好笨,全都不懂。”

“呵呵!不怪你,這其中愛恨糾葛、錯綜複雜,像團理不清的漁網,你不是龍族之人,不懂是很自然的事。”

在兩人問答之間,小船已經靠岸。岸上幾匹未配鞍的駿馬正守著,路上行人看得嘖嘖稱奇,操著一口吳噥軟語,應該是在贊馬。

花好好語言不通,只覺得那口氣溫溫柔柔,像含著一卷卷的雲朵兒,每一說話,便從他們的口裡撥出來。

馬兒雖馴卻不讓人靠近,但領頭的那頭赤馬,花好好卻覺極為眼熟。

給了瀏家港水軍令牌,龍海兒一上岸便抱著赤馬又親又吻,還拿了塊糖喂牠,而赤馬也親密地黏著她。

花好好一上岸,腳步卻踩下穩,覺得地面不平坦,每一步都空虛不已,一個踏空,她差點摔著,被嶽權指名的劉基趕忙扶著她。

“花姑娘,走穩些!”

“我也不知怎麼著,怎麼上了岸,海病又犯了?”

“呵呵,上船太久,反倒不適應陸地了。”龍海兒在一旁笑道。

花好好扶著柺杖,小心翼翼地定著。“龍大小姐,這馬兒我認識……”

“這馬是我接生的,跟著咱們南下北上,偏又淘氣不肯上船,只肯在岸邊跟著海翔號,一靠岸便來了,在長白山上,你見過牠。”

在長白山上,騎著未上鞍赤馬的應該就是豪氣的龍海兒,而騎一對黑馬跟著她的則是嶽權和殷小玄。

她被嶽權所傷也就在那時候,後來才知他當時意識不清,只能被馬兒馱著飛跑。

劉基將花好好扶上一匹溫馴的黑馬,原也要跟著上馬,卻發現她下但會騎馬,而且御馬有方。

“劉大哥,腳傷不會礙著騎馬,好好自個兒來就行了!”花好好笑著說道。

獵戶的孩子會騎馬是天經地義的事,東北的馬兒又高又大又野又快,這黑馬溫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