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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是主角,就算要我現在從袖子裡拎出一把重達50公斤的青龍偃月刀來,都沒人敢有意見。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完全沒有準備清水!沒有水分的補給,我們兩個人幹在這沙漠裡走得都快要昇華了。

“我不要走了!”實在是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我乾脆就地坐下。沒遮沒擋的熾熱陽光照射著已被烤得滾燙的頭頂,屁股底下是同樣滾燙的鬆軟黃沙,我身上的衣服已是汗溼了又被曬乾,幹了又溼。嘴唇乾裂得發痛,全身的水分像都被抽乾了,只剩下一點細胞液也在慢慢的蒸發。

以撒無奈的走回來,一把扯著我的手臂要拉我起身:“快點起來!”

“我走不動了!”我撅著嘴,哭喪著臉,賴在地上就是不肯動彈的:“都是你,聽信那個科裡的鬼話,竟把我們送到這種沙漠來了……”

“前面不遠就有城鎮了,看到了嗎?”以撒像哄小孩似的指著遠處的滾滾黃沙說著。我卻只能看到一片金燦燦的黃沙,以及一棵枯死的老樹。真是枯藤死樹無鴉,太陽熱風黃沙。豔陽高照,脫水人在天涯……

“我們為什麼不坐拖把飛過去?我的腿都要走斷啦!”

已經走了一個早上,清晨時的沙漠才從黑夜的冷卻中開始升溫,勉強可以忍受。而現在是午後最熱的時候,我還能意志清醒的說話的確算是個奇蹟——我完全具有作為一個主角所應當具備的蟑螂般神奇的生命力,不到最終章絕不輕易見閻王。但是如果要我再繼續走下去,連一點水分攝入都不給就太過分了!就算拍攝小組再資金緊缺,也該買瓶農夫山泉來犒勞以下如此辛苦勤勉的我吧。

“我是絕對不會在碰那種東西的!”以撒嫌惡的大聲宣佈,還不耐煩的瞪著我,道:“你現在究竟想怎麼樣?如果要繼續坐在這裡,我可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以撒也已經筋疲力盡了,面對我的抱怨更是無力以對。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抵死不願再乘上我的小“拖把”。

“我要喝水。沒有水,我連手指都抬不動!”我打定了決心不想再動,除非他和我一起飛出沙漠去。

“這裡哪來的水?”以撒煩躁的看著我,我不理他。料準這個看來冷酷無情的傢伙,實際上還是挺有責任心的,所以一定不會把我丟在這裡不管。

以撒“噌”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匕首,耀眼而強烈的日光反射著明朗的刀刃,刺得我眼睛一花。他、他要幹嘛?他確實是不會把我丟下“不管”,但他很有可能把我“管”完了再繼續前進。但……他的管法,不會是因為被我煩得惱了而要把我做掉吧!

白花花的日光反射中閃出刺眼的腥紅,以撒用匕首在自己左手的小臂上劃出一條血口,濃稠的液體從那傷口汩汩湧出滴到我的手上,我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那鮮豔的紅和我素白的手形成強烈的對比,我一時無神的舉目呆望以撒。以撒眉頭都不皺一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揹著陽光,我坐在他所罩住的陰影裡,手掌裡黏膩溼潤的觸感讓我一陣心顫。

“快喝,喝完就別再磨蹭了!”以撒不耐煩的對我吼著。可是……我又不是茹毛飲血的山頂洞人,叫我……喝……這個?這個以撒,真是太可怕了……

在他兇狠的瞪視下,我僵硬的舔著手心裡的液體。乾燥的舌苔上的味蕾已經感覺不出什麼味道了,只是鼻子還依舊靈敏的嗅著充滿腥味的空氣。手裡殘餘的紅色液體很快就乾涸了,凝在掌心裡。我瞠愕的看看那紅白的對比,又抬起頭看看以撒陰晴不定的臉。

“該走了,前面不遠處就會有水源了。”我看見以撒說完,隨意的用一條布片裹住傷口,便轉身繼續向東邊走去。

也許是剛才在他的陰影裡休息夠了,又補充了一些水分——如果算的話,此刻見他邁去的堅毅的背影,我也不自覺起身跟去。

****

再往前走了不久,果真看到了一個小城鎮。看來以撒是有千里眼,而不是在哄騙我。

這座建在沙漠邊沿的小鎮,只是個簡陋的小部落。幾百人就著一處水源建起房屋,在這裡生活下來。

房屋是很矮的正方體,用沙土混合水泥、磚塊堆砌而起。方方正正的臥在沙石道路的兩邊,像是切好的豆腐塊。牆體粗礪,是一系的灰黃色。整條街,整座城鎮都是灰濛濛的顏色。

陽光照射下來,濾過屋頂在地面上投射下稜角分明的陰影。偶爾有幾棵椰子樹立在路邊,樹葉卻很細小、枯黃,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孩子。

街上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定居在這裡的,自給自足的居民。一個個都長得乾枯瘦小,面板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