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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的走到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探頭問道。

“你說我麼……?”

“呃……是、是啊。”天,和一個半死的人說話也挺恐怖的:“恩裡思呢?伊恩說他強行解除契約了,是嗎?”

他半晌沒有反映,我還以為他已經睜著眼睛死掉了,他又煽動嘴唇: “我……叫他去了……西邊有變……你……也快去……” “有變?什麼變?”我一頭霧水的問。

“密寶……被奪了……”

“密寶!”我驚叫,隨即又冷靜下來想道:“是……莫拉嗎?”

他艱難的點點頭:“恩裡思……已追蹤去……我已無力解除契約的咒語,所以……”

我若有所解,看著費茨羅伊攤在那裡無力的喘著氣,看來剛才的強行解除契約,也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知道了,我自有主張。”我斂下眼簾,立在原地。

現在的我有些迷茫,好象是有懶蟲作宗,不願動彈,似乎莫拉奪去了密寶是沒有所謂的事情。

沉靜了許久,費茨羅伊再次發出聲音:“費迪南那裡……你……去了?”

“是的……”我喃喃輕語。

費茨羅伊不再出聲,像是等著我的什麼回答。

“關於密寶……關於我們的詛咒……”我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那是纏繞在我們的血液中的最惡毒的詛咒。生為‘羅絲’的一族女子終生會遭遇不幸,而轉移自身災禍的方法便是……轉嫁到自己所愛的人的身上。所以,我的祖先們都流傳下一句歌謠:”相愛的人啊,永遠不要結合,否則將給你的愛人,招至滅頂災禍‘……我們……只能是不幸的,更不想給所愛的人也帶去痛苦。“

這是指責蒂達·羅絲背棄婚約的魔界長老——卡瓦羅·得魯克里斯所施下的詛咒。他也許只是一時的憤怒,想要懲罰蒂達的過錯,結果卻給我們這一世代的人們無止盡的災禍。

我垂首沉思著,費茨羅伊也沉默不語,很久。

風來了,貼地而行,撩起我的衣裙翩翩。費茨羅伊低啞的嗓音也隨著風,幽幽的傳來:

“招至滅頂災禍……啊!”他輕嘆:“蒂達……你……是抱著這樣的傷懷,才選擇了他的嗎……原來……原來……”

他的唇角略略翹起,像是了悟,像是滿足,也像是解脫。他終於瞭解他所愛的、追尋了千年的女子,為何棄他而選擇了別人。

“他?”我驚訝著,正要問那個人是誰,誰才是與蒂達·羅絲留下了我們“羅絲”一族的男人。

身後突然刮來一股猛烈的強風,風裡帶著嗚咽,撲滅了我手中的火球。我轉身望去,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夜,黑色中揚起點點熒光,向是一群螢火蟲隨風飛揚。可回身定睛一看,費茨羅伊的身體已經不在,皮肉與骨頭已化成灰燼,隨風飄散而去,黑暗中只留下那件衣袍掛在木椅的一角,隨風飄蕩,想要追逐離去的火光。

我的身子一抖,突然感到一抹莫然的悲愴。

****

“準備好了嗎?”伊恩立在我的身後,打量著我收拾東西的忙碌背影。

“恩。已經耽擱了一段時日,不能再拖了。”

由費茨羅伊那裡回來後,得知了莫拉已奪取密寶的訊息,加上眼見費茨羅伊臨終消失的那一幕,走在深夜雨溼的古勒達,心裡格外落寞。有一種痛苦,無奈又寥落的感覺油然而生……對於這奇妙的命運,我有些畏懼了。但我始終要去面對——我必須要去見莫拉一面。

一方面放伊恩四處追蹤恩裡思的氣息,另一方面,我回到古勒達的皇宮裡,說是思考也好、做準備也好,總之是沉寂了,整日坐在屋裡發呆。

十月下旬,以撒依舊駐守在都城以西的海濱一線,積極準備著對路那島的作戰。

路那島,是處在西奧格塔大陸以東、菲弗大陸以西的大海中的島嶼,面積不大,卻是兩個大陸間來往船隻中途停靠的重要補給港灣。當初我與以撒由卡頓出逃時所乘的客輪,它的航程路線就是要經過路那島之後,駛往德里奇的卡奈爾港的。

路那島也是坐落在兩大陸領海域的分界線上,根據幾百年前各國簽定的條約,把它設為中立島,由居住在其上的原住民自行統治。經過幾百年的發展,依靠其有利的地理環境,也發展得頗為富裕。

然而,如果科裡所說的是真的——傑·索姆達與島上有了特殊的外交接觸,路那也以此不顧德里奇的通緝令而接收了費迪南,那麼,這個中立的島國將不再中立了。但是,在一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