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一句話無疑潑了一盆冷水,愛愛忍不住翻了她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就不能幫我打打氣嗎?說得這麼直接,這樣我這個出去調查的人會很沒力耶?”
“噢,”多多從善如流,立刻誠心悔改,“對不起。”
愛愛噗嗤一笑,看她那麼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環住了她的肩膀笑道:“傻丫頭,跟你打趣兒的,為了咱們賭坊的將來,我一定會努力奮鬥加油的!”
多多嫣然一笑,嫩嫩的小手連忙又抓了一枚包子遞到她嘴邊,“嗯,我也會幫你加油的喔,來,吃一口。”
盈盈看著她們倆“你儂我儂”“蜜裡調油”的模樣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們倆真肉麻。”
愛愛和多多相覷一眼,極有默契地往她身上一撲,把她抱得緊緊的—
“我們也……很愛你呀!”
“救命啊!”盈盈雞皮疙瘩掉滿地,急忙呼救。
“你認命吧,來,給我們輪流親一下……”
“哇,色女……哇……不要把口水塗在我臉上……”盈盈拔腿就逃。
一時之間,閣樓喧嚷熱鬧得一點兒都不輸給樓下賭坊的鬧哄哄歡樂氣息呢!
愛愛今天扮成了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雖然個兒矮了點,身段也太秀氣了點,不過一身的儒袍還是將她裝裹得粉妝玉琢的,像個十五六歲的小公子。
因為她今天要去調查打探的地方不這麼裝扮是進不去的。
“青樓?”
她想到早上跟多多講這計劃的時候,還差點被多多的驚叫聲給轟聾了耳膜。
“你小點兒聲。”她挖挖耳朵,皺皺眉頭,“嚇死我可沒什麼好處,看將來誰幫你教訓那幾只鬥雞?”
多多搔搔頭,小臉有些恐慌,“可是……你要去青樓?這樣好嗎?你是個姑娘家耶,萬一要給發現了怎麼辦?”
“好啦,憑我高超的演技和易容術,隨隨便便的人想拆穿我,門兒都沒有!”她得意洋洋地道。
除非是……那個笨不溜秋卻眼力過人的君子言。
愛愛一震,連忙甩了甩頭—
“去!怎麼沒來由去想到他呢?”
多多納悶地看著她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你……還好吧?怎麼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
“我沒事,只是……咳。”愛愛連忙正色,“這件事兒除了盈盈以外,誰都不可以說,知道嗎?”
“包括東西南北風五個夥計嗎?”多多小嘴微張。
“尤其是東西南北風這五個夥計!通通都是愛嚼舌的長舌公,要給他們知道了,不到半天,訊息會傳得全賭坊甚至全數來堡都是……”她咬牙切齒,“誰都不準講,知道嗎?”
“噢。”多多一臉惋惜之色,“真可惜,每次我都能跟他們交換不少蜚短流長的街坊情報哩!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言給你通通蔽之……就是不準跟那幾個長舌公太接近,”她叉腰,“聽懂了沒有?”
“好啦。”多多嘆了一口氣,好像這是多麼不合理的要求。
“這才乖。”她拍拍多多的頭,“我出去了,記著,誰都不許說喔!
多多乖乖點頭,淚汪汪地道:“你要早點回來,那幾只大斗雞又欺負我了……你說過要幫我整治它們的……要記得啊!
“記得記得,等我回來就是了。”她揮了一揮手,瀟瀟灑灑地踱出去。
話說回來,雖是有心要到青樓打探葛、高、海三家老闆的私房訊息,但是愛愛打從出孃胎到現在,還沒有踏進煙花柳巷一步過,所以當她來到了青樓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犯了躊躇。
“笑青樓”是數來堡高雅有名的勾欄院,不是尋常一般烏煙瘴氣不堪入目的妓院,就連知府大人宴請京城貴賓來客時,也常選在笑青樓裡設宴款待的。
愛愛聽說,這笑青樓設宴也分三六九等的,最低等的就是一般客人吃吃喝喝,由尋常的花姑娘在一旁做陪,再往上一點兒的,就是在小花園兒裡頭擺宴賞花,略具姿色身形窈窕的姑娘陪坐。
至於這最上等的,當屬頂樓登高望遠雅座裡,吃著頂級雅宴,喝著上貢香茶好酒,由當家豔色花魁姚芝芝焚香操琴,輕歌漫舞品詩論談……
據說這一場酒宴就得花去三四百兩銀子,所以也不是尋常人家開銷得起的,因此如果聽到了頂樓傳來絲竹樂聲來,就可以料想又是哪家豪富或者是大官在宴客了。
以愛愛這麼愛錢又摳省的人,自然是選擇在最便宜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