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所有學徒性行業的通病，也不是師父不夠好，孩子多了教的批次多了，再好的耐心也沒有了。

‘頭一年連中午飯都要自己解決，吃著一兩塊錢的豆沙包、吃著三塊錢加料的大碗冷麵，或許只有剛從家裡拿到生活費的時候，才捨得吃五塊錢的盒飯，程孝宇的十七八歲，即是在這種狀態下度過。

學了一年，也算是手藝人了，李丙人也會分一些湯水給堅持下來的學徒，賺個五十塊給孩子十塊，高興了給十五，一個月算下來也能賺個三五百塊錢。

那時，李丙人是天，主宰著程孝宇的一切。

收回各自的回憶，想想今時今日，李丙人掐滅了香菸，這算是能屈能伸嗎？為了生活，這算得了什麼，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大浪淘沙，能者生存。

程孝宇也收回了目光，他從前不想見到李丙人是覺得自己混得不夠好，當初離開梅城的時候他曾暗中發了一個不大不小誓，混得不好絕不回來看李丙人那帶著不屑目光的臉。真的雙方位置調轉了，程孝宇也沒覺得有怎樣，曾經要讓對方看看自己有多成功的心思也沒了，腦中流轉的都是李丙人對自己的好，以及自己在那殷歲月裡貧困但卻快樂的潦倒。

人生，如夢；人生，如潮：人生，如天地飛揚的狂沙，無窮無盡。每個人都是一粒沙子，唯有等到你落地的時候才會知道一生經歷了什麼。

回到賓館洗了個澡，與裴裴膩了一會兒電話粥，程孝宇開啟了放在這裡的筆記本，登陸上QQ，首先就看到了來自橫刀立馬的一條離線訊息，發來了一個武俠類遊戲的官網連結，在下面留下了一句話：“我這兩天調動，遊戲中的賬號已經封存，不準備再登陸了，如果想玩一起進這個遊戲。”

‘程孝宇笑了笑，沒有在理會那個遊戲圖示，過去他玩是為了過癮和打發時間，現在他玩則是為了找尋過去純粹的真實，越是在社會中成功的人士，越渴望一份來自於周遭交際圈子的真實，現實中難以得到，在虛擬的世界中找尋一下也不失為是一條路。

找出郭德綱的相聲，選擇了幾個比較經典的設定連續播放，這邊開啟了電網公司內部技術職工培訓手冊進行學習，擁有了異能之後，不止是身體狀況變好了，頭腦也清晰了很多，在接受知識的時候，更容易吸收。

電網公司獲取霧狀能量的機會不多，但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是大規模BJ獲得，從前擔心機會少，現在既然成為了其中的一員，幹一行爰一行，總要了解一些基本常識，多學一些知識總沒錨。

夜貓子成精的選手，孤獨一人獨處，網路是陪伴他唯一的夥伴，不知不覺就過了十二點……在梅城的歲月，沒有在舂城那麼忙，可也不至於空虛，早上開著車子到粥鋪吃早餐，到單位之後與常洪或是徐大成聊會天，中午有時參加一些社交的酒事，下午一般情況下就沒什麼具體的事務，有一個業務領導和一個工程師在家即可。

心情好了，一行人出去到賓館開個房間打打麻將之類的，晚上繼續社交酒事，唱歌跳舞桑拿，活動是一項接著一項，短短時間就讓程孝宇深深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可你看常洪等人如此工作一樣也沒耽誤，供電分公司上上下下秩序井然，以一個新威立的下屬分公司來說，這般狀態跟領導是有很大關係。

有能力的人瀟灑一天工作不耽誤，沒能力的人苦累一天工作做不好，領導藝術絕非是你想為即可為之，這裡面的彎彎繞多了去，短短時間程孝宇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如何統御下屬，如何與外界溝通，如何與上級領導部門接觸，一樁樁一項項都是考驗。真正的領導，即是甩手領導，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領導一定當不好領導，只能是被人領導。

“宇哥。”虎子敲了敲門，探進頭來臉上滿是謙卑的笑容，程孝宇正坐在那裡看遊戲網站的介紹，他有一種小人物的卑微心態，時刻偽裝著自己，在獨處的環境中願意學習，在半私密或是公眾場合，你什麼時候看他都是紈絝做派。

“來啦，坐。”

親戚關係，程孝宇是虎子的弟弟，可到了大宇電子，顯得親近的關係都是稱呼宇哥，虎子也不例外，他覺得唯有這樣稱呼才是程孝宇最親近的嫡系。

一“宇哥，馬叔讓我來給你送這個東西。”

虎子、大碗、瓜娃子以及興隆村內那些或多或少與程家有親戚關係的入都進了城，少數幾個送到了春城，大碗和瓜娃子沒什麼社會經驗，選擇了學徒學技術，虎子則一心向外，本來是要在孟禿子手下幹一段時間，梅城這邊的分店搖開，馬建平就把他要來做前期的工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