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呀!地址和名字都沒錯,可是……這、這個姓傅的怎麼會是個外科醫生呢?他不是佳佳補習班的同學嗎?
這個出乎意料的發現,令宋羽軒原本高昂的鬥志瞬間消逝大半。
老天,她還以為對方是個毛頭小子。只要她這個大姐姐出面,輕輕鬆鬆三兩下就可以解決了。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不但不“小”,而且還是個執業的醫生呢!
這不就是說,傅子隸不但年紀比她大、學問比她高,就連社會經驗都要比她多得多?!
這麼一來,她還要進去“警告‘人家嗎?別讓人家給轟出來就不錯了。
正當宋羽軒猶豫著是不是要就此放棄時,對街的騎樓底下,忽然閃過幾條影子,宋羽軒眼一眯,立刻就認出了其中的一個。
林佳佳?!
喉,她果然在這裡。等等……她手上抱的是什麼?好大的一束花呀,她活了二十幾年了,可還沒見過這麼“壯觀”的捧花呢!
瞧佳佳她一臉難掩興奮的樣子,那幾朵“垂死”的花兒,想必已經完全擄獲她的少女芳心了吧?
哼,原來這個姓傅的喜歡吃嫩草,這個人肯定不是個正經的男人,搞不好,還是個中年色胚呢!
宋羽軒瞪著那塊刺眼的深藍色招牌,剛才流失掉的勇氣又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就算不為了林東昇的遺產,她也該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色膽包天、披著羊皮的狼,起碼要讓他知道,女孩子可不是都那麼好欺負的。
街燈下,宋羽軒燦若星子的眼眸進射出異樣的光彩。
嘿嘿,今晚,她可有得忙嘍。
鬧哄哄的候診室裡,終於又恢復了寧靜。
傅子隸關了電腦,起身脫掉白色長袍,扔進角落的汙衣籃
護士們都已經下班了,就像平常一樣,在診所正式打烊前,留到最後的人永遠是傅子隸。
傅子隸雖然是個標準的工作狂,但是他從不要求自己的屬下也跟著他一起發瘋;樂在工作的他,總是在完成所有的工作細節之後,才放心地拉下鐵門回家。
今天,因為診所裡來了一群“鬧事”的小女生,害他不得不延長工作時間,看看手錶,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半了。
桌上的公文架裡,擺了一疊的粉色信箋,傅子隸連看都沒看便將它們全數奶進了垃圾桶。
“小鬼。”他撇了撇嘴,對這一類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
街上的商家們多數都已經打烊了,傅子隸頂著一身的疲累,關了燈,按下鐵卷門便彎身走出診所。
他的車就停在路邊不遠處,一棵行道樹底下。
他不疾不徐,踩著一貫穩健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愛車。晚風徐徐,沁人心扉,傅子隸半眯著眼,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忽然間,一個念頭問進他的腦海。
哎呀,他竟然忘了拿車鑰匙?!
“嘖,我居然也會這麼糊塗。”他雙手叉腰潮漆黑的夜空嘆了一口氣。
大概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每天從早忙到晚不說,就連半夜都會從床上被挖起來進開刀房執刀,這種“操”法對三十出頭的他來說,可能有些過度了。
無奈之餘,傅子隸還是老老實實地轉身走回診所,畢竟,得要拿了鑰匙才能開車回家,不是嗎?
不遠處的騎樓底下,一個纖瘦、鬼祟的身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傅於隸凝眉望去,發現那人正拿了一罐不明的東西朝店家鐵門噴灑。
嘖嘖,看來又有不良分子來鬧事了。
他氣定神閒地觀望了好一會兒,但後來他發覺那人似乎噴得很起勁,短時間之內怕是收不了手了,於是他開始慢慢往回走。
起先,傅於隸真的以為那人攻擊的是鄰近商家,畢竟他從來沒惹過什麼醫療糾紛,也沒向地下錢莊借過錢;然而,當他愈是靠近,他的心中就愈是發毛。
那人噴的,怎麼愈看愈像是他的鐵門咧?
哇咧!“住——手!”傅子隸臉色驟變,二話不說便大步衝上前去。
那一句“住手”,可能真的是太駭人了,原本還想給診所鐵卷門再加點“顏色”的嫌犯,只匆匆回頭看了傅子隸一眼,便飛也似的拔腿就逃。
只可惜,那名嫌犯與“被害人”的身高、腳長實在是相去甚遠,兩人不過奮力跑了十來秒鐘左右,便已然纏鬥在一起。
掙扎間,嫌犯用來偽裝的鴨舌帽,終於頹然掉落,一頭令人驚豔的青絲披瀉而下。
嫌犯,居然是一個身高只到傅子隸下巴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