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seo,搜尋引擎最佳化。當時我是準備聽的,而且給你做seo確實有成就感,錢雖然慢一些,好歹有得賺,不差太多。
但是seo做了不到半年,谷歌adsense對‘虛報推送’的演算法篩查越來越嚴密,越來越難造假。seo的效率,從寒假時候的‘讓客戶的一塊錢廣告費,花出五塊錢的效果’,降到了四月份一塊錢只能當三塊花、再到六七月份的一塊只能當兩塊花,還越來越低。我心裡就慢慢冷了。覺得這塊賺錢比收網站主的錢做假點選慢太多了,結果就重操舊業了……”
顧莫傑去美國之前那陣子,就沒關心過盛偉,所以那之後的事情,顧莫傑今天真是第一次聽到。他聽得很認真,還在心中默默自省自誡。
盛偉的教訓。其實和這幾年裡很多企業家一樣,倒不一定是網際網路圈子裡的人。縱然是實業界,其實也有無數的人,事不同而理同。
就好像一些開廠子的實業家,沒嘗過房價暴漲期時炒房的甜頭,往往可以安心開廠子搞實業。但是一旦嘗過了當炒房團的好處,那就再也收不住手了,最後非得摔得頭破血流,房市泡沫崩潰才收住。
其實吧。最後也不能叫收手,只能叫剁手。主動自發才叫收,被動強迫那叫剁。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顧莫傑陪了一杯,表達了自己的同情,追問:“後來呢,怎麼栽的?”
“做得過了,被人盯上了唄。尤其是八月份之後——聽說你是在美國。接受了谷歌的合股,準備搞一個叫‘雲安全’的概念是不?訊息傳到國內。國內也有攥著風投的大佬覺得這個概念好,這塊有前途,想進場。
結果那家大佬一邊也是聯絡了官方的人,準備專項整治;一邊技術手段查殺,雙管齊下。圈子裡有些弟兄沒我藏得深,逮進去了。聽說動手的人還買了上頭的人。要給定‘破壞計算機資訊系統罪’。實話實說,真要按照咱收的做虛假點選收的金額,絕對夠判五年以上了。
有兩個圈裡人,做了汙點,被招安了。幸好我平時謹慎。手機卡沒有實名的,郵箱也是別的手段註冊的,痕跡弄得乾淨,聯絡也很謹慎,壯士斷腕,也就退了。不過我私下裡租房自建的資料中心被端了,別的也都沒了;如今就剩下一兩千萬轉出來的現錢,自己過日子唄。”
顧莫傑細細思量著盛偉的話,追問道:“雲安全這個概念,我都才和谷歌的人談了一個多月,都沒實打實拿出東西來呢。我也沒開過釋出會,國內的同行就知道啦?”
“切,你也太小看業界的反應速度了。人家做東西或許沒那麼快,知道業內有什麼新研究方向,還能不知道?網際網路圈子,能有啥東西瞞一個星期以上的?”
顧中傑默然,有些事兒還真是這個理;他終究是小看了國人在山寨領域的靈敏觸覺了。接受了這個設定後,他把疑問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想進這個領域。他端了你們這些做殭屍網路的人作甚?這時候,他的產品還沒出來,不該是先養賊自重麼?要是國內殭屍網路和灰鴿子為害不烈,咱做雲安全的人,也顯不出重要性不是?”
有志於入行當軍火商的人,怎麼會在開張之前平定戰亂呢?這不科學啊!
盛偉嘆息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人家端掉了好幾個駭客的資料中心,拿到了不少殭屍網路的散佈情況資料。”
顧莫傑楞了一下。盛偉知道他沒能馬上聽懂,就又解釋了幾句,顧莫傑才恍然。
原來,這一次下手的敵人,並不是純粹靠技術手段實現突破的,而是技術手段和刑偵手段並用。
有些東西,靠技術沒法蒐集到足夠的證據,但是隻要有情報,有猜測,知道某些駭客的身份,弄進看守所之後,總能靠洗臉死之類的法子蒐集夠證據的。
2004年的《刑事訴訟法》,何來“毒樹之果”一說?就算是非法取證的,不能證明證據來源,真到了定罪的時候,法院還是可以採信。
所以,所謂的“損失了xxx萬肉雞”,並不是說對方真的在數以百萬計的使用者電腦上清除了灰鴿子病毒,只是把殭屍網路的控制中樞端掉了。
摧毀的,只是殭屍群的那個大腦,而沒有摧毀殭屍群的**。**的分佈、活躍度這些方面的資料,都落入了敵手。
甚至有可能更糟。
顧莫傑的神色,終於不僅僅是同情了,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挑戰。如果真有人為了掌握國內殭屍網路駭客們的“歷史記錄”,那麼那夥對手構建雲端信用資料庫的程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