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盤踞。
他對她的愛,一天天甦醒,不只是習慣,而是深入靈魂。不論他飄泊得多遠、遇上多絢爛的火花,最後還是渴望回到她的身邊。他想,如果相伴一生的人不是她,那他恐怕就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娶你的頭啦,我又沒說要嫁你。”她沒好氣地反駁,再捏他一把,討厭。
“奇怪耶,你最近是吃錯藥了嗎?老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其實她更氣的是自己,明知他在鬧著玩的,還是因為那些話而亂了心跳,擾了思緒。
孔穆先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語氣很認真地說:“我不是開玩笑。”
呂萩妍一怔,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不但熾熱還帶著電流,再加上那宣告般的語氣,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反射地想抽回手,卻被他穩穩地握牢,而那透露的堅持彷彿有魔法似的,融化了她的抗拒。
她沒再掙扎,感覺嬉鬧的氣氛變沈了,盪漾著一種曖昧的暖甜,迎面而來的微風也拂過騷動的心……
吱——
孔穆先霍地煞車,後頭的呂萩妍撞上他的背。
“為什麼突然……”她的疑問在發現他轉頭定定地看向對面的一間屋子時,戛然而止。
孔穆先的老家,他們怎麼不知不覺地騎到這兒來了?
這房子,有他從小到大的記憶, 自他父母離異,他獨住了四年多,但他父親過世後,他就毫不留戀地處理掉了。
是因為對這房子有太多複雜的情感吧?她靜默著看向他。
平時的孔穆先有點放蕩不羈,尤其在和她互動時,更是嘻嘻哈哈,但她知道,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或許,現在的他也不是真的是這樣,否則此刻他的神色與眸光不會這麼黯淡,他的背影看起來不會這麼孤單寂寥。
她僅僅是這樣望著他,就覺得一顆心緊緊揪起。
“不曉得現在還有沒有人住喔?”孔穆先驀然開口,但語調是刻意掩飾過的輕快。
以前,他母親總會在圍牆上下種滿植物,九層塔、薄荷葉,可以直接入菜上桌,偶爾夜來香開花,晚上就聞得見芬芳,聖誕節還會買來應景的耶誕紅……那是溫馨的童年,只能成追憶。
現在,他的母親是另一個家庭的呂萩妍家人,遠在異國,他們母子情淡緣薄,數年不見,變得陌生。
這屋子曾經伴他成長,也變得陌生。
它整修過,圍牆、鐵門、雨棚都跟以前不一樣,是煥然一新了,但少了植栽,缺了點人氣,有點冷冰冰的感覺,從外頭看起來,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住人。
“你去敲門不就知道了?”呂萩妍也故意用輕快的口氣回應他。
他橫眯她一眼。呿,還真是好提議哦!
他又看了屋子一會兒,想要再用那種輕快口氣,卻忍不住感觸良多。 “這種感覺就叫做人事已非,對吧?”
那掩不住愁緒的聲嗓,讓她胸口沉重,泛開一股深刻的心疼。她好像又看見當年那個壓抑心情的男孩……
“不完全對。”她不習慣也不喜歡他憂鬱難過的樣子,竟破天荒地逗他開心。
“從以前到現在,你的身邊一直都有我在啊!”
孔穆先怔住,愕然轉頭看向後座人兒,意外她的回應。
她這是在安慰他?
他以為會聽到她的酸言酸語,可這話,不但一點都不酸,反而還很甜。
呂萩妍迎上他驚喜又感動的目光,驀地覺得難為情起來,連忙別開眼。
真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一點都沒錯,太常聽見孔穆先說那些曖昧的話,害她也跟著噁心巴拉了。
“啊,幹麼要憂鬱啊?一點都不像你。”她趕緊找話掩飾突生的窘赫,還伴隨一記鐵沙掌,但表面上是打他,實際上是給他打氣。 “老兵才憶當年,別在那傷春悲秋了。”
“厚,居然暗指我是老兵?”孔穆先心情轉睛,回過身賞她一顆爆慄。“別忘了我們同年紀,我要是老兵的話,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哦!”
她捂住被打的腦袋,抬眸瞪他,隨即冷不防地使出一陽指,朝他腰間一戳,魁梧大男人立刻化身蠕動的毛毛蟲。
“認真算的話,我還比你小九個月咧!”女人啊,過了一定的年齡就開始計較那種幾個月又幾天的問題了。
“還不是差不多。”他笑哼。
“才怪,有兩百七十幾天,明明就差很多。”呂萩妍皺鼻,繼續促狹地稱呼他,也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