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垂眸,立刻被驚住,這張小臉簡直跟葉慕寒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明豔不可方物。
再抬頭,已經看見寧安心站在門口被他們攔住出不來,白皙的臉上一片怒色,當看見他時,微微一怔,然後兩人就開始寒暄起來。
齊灼華和顧月白進了包間,裡面很大很豪華,空置的房間還有四間,可齊灼華似乎不想留,目光一掃卻見顧月白和葉慕寒的翻版已經完成一團了。
“你叫什麼名字?”顧月白問長的異常美豔漂亮的小不點問。
“我叫當歸。”小不點看一眼媽媽撅嘴,不情願地說出這個名字。
當歸……顧月白微愣,覺得這名字含義頗深,嗯,有思念某人希望某人回來之意,於她,就是思念丈夫之意,她很喜歡這個名字。
她摸著小不點的頭,好奇地問,“那你媽媽是不是很愛你爸爸?所以你的名字才叫當歸?”她在A市見過葉慕寒,對他記憶尤為深刻,是個長得妖豔冷魅的男人,看一眼小不點的母親,最多算的上清麗可人,樣貌上兩個人相差太多。
當歸童言無忌,見眼前的阿姨漂亮又可親,問什麼答什麼,“媽媽以前是很愛爸爸啦,可是現在已經不愛了,她說愛一個人好累好累,累到腸子都斷了心肝都碎了,所以爸爸跟別的女人結婚媽媽就帶我跑出來了,可是爸爸不讓媽媽跑把我們抓起來了,嗚嗚~媽媽好可憐哦。”
說到傷心處當歸應景地流下一滴淚,之後又開心地笑了起來說自己要改名字了好高興。
齊灼華和寧安心也聊了一會兒,想走顧月白卻不願意,寧安心也極力挽留,當歸也抱住齊灼華的大腿哭著要他們留下來,小
孩子被關在這裡憋屈的狠了,整天就想著有人陪她玩兒。
顧月白先把被齊灼華扔掉又被她偷偷撿回來的藥收好,下意識摸著肚子發了一會兒呆才把手機充好電開機,一開啟居然有幾十條未接電話的通知,這一天兵荒馬亂的她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天麟,早猜到他們會上天入地地找她。
似乎是有人一直負責打電話給她一樣,她一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不知是片場的什麼人先霹靂啪啦地罵她不曉好歹裝腔作勢拿架子老公都下臺了還耍大牌,氣的她直想掐死對方,可又顧忌著現狀,她無論如何不能給他添亂了。
都快下午五點了還叫她去現場,晚上剛好有場戲需要她跟男主角演,她沒辦法只好跟寧安心母子告別,並囑咐他們如若齊灼華回來了就說自己有事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B市的冬天還未過去,外面依舊冷風習習,天也黑的早,顧月白裹緊衣服往他們說的片場走過去,路過餐廳聞見飯菜的香味才想起來今天自起床到現在竟連一口飯都沒吃,難怪身上越發覺得冷,聚不住暖氣一樣。想到齊灼華大概也是一天滴水未進,他表面裝的再不在乎也是假的,他終歸是驕傲強勢的男人,能做到如此平靜無非是不想讓人看扁他。
心裡又湧出酸楚,買了三個熱乎乎的包子往嘴裡送,嚼起來連皮和餡都是苦的。
夜幕低垂,昔日燈光璀璨象徵著齊氏的中寰此刻沉浸在一片黑暗中,樓體上的燈全部熄了,只剩一道高聳入雲的剪影。
收回傷悲的情緒,顧月白很快趕到了製片現場,不出所料,先是迎來了眾多的譏謔鄙夷甚至謾罵,然後才開始所謂的偶像片拍攝。
今天的戲要讓男女主角的感情有個飛躍的進展,所以是吻戲……驚得顧月白立刻血色全無。
場景是在一個噴泉邊,男女主第二次意外相遇,以為各自的姻緣就是對方,一下子看對眼,男住有點小霸道女主有點小矜持,其他一切OK,只剩對視數秒kiss三十秒,無論如何女演員都進不了狀態,不是微微別開臉就是冷冷地瞪著奶油男演員讓他張不開嘴或者乾脆推開他,氣的導演哇哇跳腳指著她的鼻子罵。
顧月白看一眼大樓上掛著的一副時鐘,指標已經指向了凌晨,如果再不回去保不準齊灼華會怎麼盤問她,而讓一個陌生人親她真是難以忍受的折磨,隨著一次次的拒絕,導演一次次的要求重拍,她的心也一點點的發涼,冒出痠痛。
這一次,最後一秒,就當男主角的嘴巴要碰上她時,她眼一閉把他推進了水池裡,隨著一聲驚叫濺起無數水花。
所有人在呆愣了三秒鐘之後沸騰了,紛紛指責顧月白令人髮指的工作態度,藏在暗處的顧飛目睹著這一切,笑的那叫陰。邪無比。
顧月白猛地一陣惡寒,覺得好似有人詛咒她一樣,接著連續打了幾個噴嚏,覺得自己穿的太少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