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在場中央幾人立馬神經一緊,背靠背地高度警戒周遭,一時都有些摸不清狀況。
愛莫頓沉不住氣地發火:“搞毛?打蠟像還要我們出手?”
古太冷哼,顯然對愛莫頓差點把他撞下樓梯事還耿耿於懷,譏諷道:“有本事就去幹那個臭屁審判官啊!發什麼狗屎牢騷!”
“你當老子不敢!”愛莫頓被他一激,說幹就幹,飛起一腳就衝了出去。
段洛見狀也熬不住了,熱血暴力因子在身體裡躁動不安,咔咔捏了捏拳頭,看準飛速撞來蠟像,腳一蹬,兇狠拳頭直勾勾就送了過去。
環繞大廳歌劇愈發高亢,女聲拔高尖銳刺進耳膜,西爾斯悠然靠坐在沙發上,目光饒有興味地望下去,手指輕輕撫摩著愛寵華麗長毛,一下一下,極盡溫柔之意。
看來是時候讓澤勒曼垃圾們灰飛煙滅時候了……
西爾斯抬起右手,拇指搭著中指,輕輕一個響指打下去。
啪一聲,底下蠟像外殼盡數崩壞,陰氣沉沉死物竟然活化,瞬間,攻擊力暴漲地合攻而來。
“享有王戰待遇,你們該覺得無比榮幸,叫King欣賞囚徒們。”西爾斯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很有節奏地叩擊了幾下,然後,陰影中,有什麼東西緩緩騷動了起來。
“愛西絲,我美人,讓新血們也來欣賞你一下你那叫人絕望舞姿怎麼樣?”西爾斯彎起唇角,細長白皙手指從沙發下勾挑出一個倒三角金色蛇頭。
細細紅信子伸吐了幾下,黑瑪瑙似蛇眼與西爾斯略微彎起異色雙瞳一對,愛西絲溫順地探了探頭,蜿蜒著身姿從沙發陰影裡爬出來,遊過西爾斯沒什麼溫度手心時,蛇信在指尖吐了吐,宛然親吻姿態。
高亢歌劇女高音,金色蛇舞,白森森人骨藝術,鮮血淋漓廝殺……
西爾斯撩了撩滑過臂彎金色長髮,勾起唇微微一笑。
很賞心悅目不是嗎?
但是,遠遠不及奴隸島精髓,那個充斥著索多瑪罪惡地方;連上帝看了都會嘆息……
西爾斯目光淡淡飄出去,妖瞳似眼眸在底下俐落揮刀少年身上輕頓了頓,略感無味。
精雕細琢美人,若要收藏,確實是個難得珍罕之物。
但是,Bloody預算,不是開出來收買藏品。
除了精緻皮囊,還能有點叫他感興趣地方嗎?
肖斯諾敏銳地察覺了西爾斯目光,那種黏在身上審度意味叫他很不痛快,眉宇禁不住皺了下,手上武士刀下意識地一個揮斬,臉上一股腥熱,對方血直接噴濺了上來。
肖斯諾呆了下,似乎也被自己這一刀驚到了,他出刀分寸向來掌握得精準,狠辣是狠辣,但絕不血腥,可是剛才那一刀,竟然直接斬人首級,這是力量暴到極致才會有結果。
“肖!”喬白替他擋了一擊,反手握刀,側腿兩記高踹把傀儡格鬥士逼退開。
這邊退,那邊又上,像殺不完蟑螂一樣,爬得到處都是。
肖斯諾煩躁地狠狠一咬牙,握住刀,心裡莫名其妙就有種瘋狂廝殺**,很強烈,很強烈,強烈得像暴風來襲,席捲一切,連想要平靜心思都沒了。
殺人**,殺人刀,鮮血味道瀰漫舌根,貪婪得吮吸不盡。
伴隨**而來,是洶湧飆漲力量,纖細手指尖都能感受到躁動暴虐因子。
混亂。
思維在瘋狂攪動,血液激盪感覺讓人有種迫不及待衝動。
衝動著想幹什麼?
衝動得想要殺人。
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酣暢淋漓屠戮,被鮮血浸潤感覺,靈魂都像飛了出去,完全感受不到作為一個人重量。
沒有禁錮枷鎖,輕而易舉抹殺生命,瘋狂像個瘋子,強者自負,原來就是這麼來。
視網膜上都是鮮血殘留痕跡,嗜血渴望讓他橫刀輕輕舔了下冷冰冰刀刃,血味道,盈滿唇齒,腥澀,但美妙。
其他人幾乎全呆了,本來打得萬分艱辛一仗,因為某個人突然發飆,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段洛瞪著一步一步走上臺階肖斯諾,滿臉不可置信,抹了抹臉上血,對喬白說:“白少,那真是肖寶嗎?”
喬白唇線抿得緊繃,翡翠色眸子裡幽暗一片。
瞳孔裡映出人影,除了五官依舊保留著那份無可挑剔精緻,已經完全陌生。
只能用陌生來形容。
白金髮,銀灰眸,連眼神都染上了米蘭·Z那種居高臨下睥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