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智明白，林萍這是在告訴他：“你口臭，要不說出來的話那麼不中聽？”於是，董智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說：“其實，這口臭是人自己氣味的真實存在，而這口香糖則是人造的東西，用假的東西來遮掩真的東西，自認為這是聰明，唉，人類這種高等動物有時候很有意思。”

“什麼意思？”林萍問道。

“自欺欺人。把真話用口臭兩個字予以否定，真是妙不可言。”

“話是那麼說，林副統帥不是說，不說假話辦不成大事嗎。我也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可你知道，哪個領導不愛聽好聽的？包括你都是這樣，這就說明了一個規律。”林萍說到這便停住了。

“什麼規律？”董智問道。

“天下所有的人都願聽好聽的話，聽順耳的話。有個電視劇，和���“②姆曖��蓯攏��趼薰�詞侵倚墓⒐⑹禱笆鄧擔�峁�趼薰�簧�迤度縵矗�故輩皇北磺�∈帳耙幌隆６�瞳｜呢？人家富可敵國，活得十分滋潤。而赫赫有名的明君乾隆卻得意地說：他們兩位猶如朕的左膀右臂，缺哪個也不行。你想，乾隆那還是明君，而在我們所接觸的層面上，能有幾個明君？現在不是流行‘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是：‘不服不行’。”林萍繼續說道，卻被董智叫停。

董智問道：“你知道這個流行語的出處嗎？”

“不知道。你給講講看？”林萍說道。

“在民國年間，奉系軍閥張作霖為了大帥府的安全，一般來說，大帥府的大門有衛兵把守，後門則是個暗門，為了不暴露張作霖的行蹤，張作霖平時都從後門出入，平時是不開的。為了安全，張作霖特囑咐後門的守門人，過了晚上十一點，任何人都不得走此門。守門人當即問道，那要是張大帥您老人家回來怎麼辦？張作霖說：張大帥回來也不行。過了幾天，張作霖到外面去賭博，，回到大帥府後門時，剛過十一點，衛兵前去敲門，可守門人怎麼也不開門，最後衛兵急了，說是張大帥回來了，守門人在院內大聲回答：張大帥回來也不行。無奈，張作霖一行只好到旅社住了一宿。第二天，有人通知守門人，說你昨晚得罪了張大帥，現在張大帥要你去一趟。那個守門人一聽，嚇了一大跳，見了張大帥後不住地磕頭，還說：‘我有眼不識金鑲玉，真不知昨晚是你老人家要進門，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張作霖哈哈哈哈大笑道：‘媽拉個把子，你這個人真是個看家的料，從今天起，你就去當奉天銀行的行長，給我把錢庫看好。’那個守門人又磕頭道：‘大帥，小人斗大的字不識一筐，哪能當了銀行的行長，不行，不行。’張作霖一拍桌子，說道：‘媽拉個把子，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沒想到，那個守門人真的去當了奉天銀行的行長，他上任後，唯大帥之命是從。這就是現在流行的順口溜現代版的原始出處。”董智講道。

林萍是否更是真理在握，因為，董智的考證無疑是對她的觀點的印證。她得意地說道：“你看，天下人都願聽好聽的，因為，命運就掌握在你的上司手裡，這是規律，規律你能抗拒嗎？如果你抗拒規律，不就是跳粱小丑嗎？”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真是‘自古英雄屬少年’，看來此言並不差，別看你年齡比我小十歲，思想的成熟度至少在我十倍之上，不愧為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董智一板一眼地說道。

林萍也解釋似的說道：“《紅樓夢》中第二回，賈寶玉在夢遊太虛境時，看到一座寺院，門上方寫著‘智通寺’，兩邊的對聯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我不能說自己有多麼成熟，但我還真沒有碰到一個像書中寫的那種正人君子，所以，我們只能順應潮流。”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真是使我茅塞頓開。”董智長嘆道。

“你頓開什麼了？”林萍問道。

“我原本是‘幾生修得到梅花’，現在看來，真是幼稚可笑，幼稚可笑哪！”

“哈哈哈哈哈，還幾生修得到梅花，你以為你是什麼文豪大家，還是鴻臚大儒，抑或是什麼英雄好漢。一芥草民，還想名垂青史，換句話說，你這一輩子全是受罪，受窩囊氣，就算你死後青史留名，對你個人而言，還有什麼意義？”林萍問道。

“不自量力，太不自量力了。”董智自嘲道。

“咱們單位哪個人都說你是才子，儘管工作也沒少幹，但你和那些什麼也幹不了，幹不成，不幹活的人相比，你得到了什麼？”林萍又追問道。

董智對林萍的問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