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愛又怎麼可能還會一如從前?
即使如他所說,他是真的愛我,那又能如何呢?他的愛來得太遲,我跟他永遠都隔著千山萬水。蘇思悅那樣愛他,又怎麼會願意放手?而安柏耀……不管我跟他究竟會怎樣,那個孩子卻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哪怕……哪怕那個小生命只在我腹中短短的兩個月,但是血脈相連……躺在手術室的我不忍心將他殺死,所以才會奪門而出。可是他終究是跟我沒有緣分……從楚宅二樓摔落時,我是真的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跟安柏耀坦白這件事,為什麼要軟弱到被楚東辰吼了兩句就唯唯諾諾的跟了他走?
我將所有的事情思前想後排列了一通,還是決定給安柏耀打了電話。
“如果我身不由己出賣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他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竟一時沉默在那裡,“你……知道什麼了?”那聲音帶著微不可聞的緊張與擔憂,“是不是馮博文跟你說什麼了?還是蘇思悅?”
我竟被他反將了一軍,他們兩個應該跟我說些什麼?安柏耀……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瞞著我?
“誰也沒跟我說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一句,如果你有天發現我逼不得已出賣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
幾天後才約了楚東辰,還是那傢俬房菜館,我的愛情從哪裡開始,就應該從哪裡結束。
拒絕讓他接我後獨自一人乘出租過去,到時他已然等在那裡。推門而入時看到便是他面帶笑意的看著那窗外潔白的梔子花,那芬芳素雅的潔白花瓣悠悠綻放,似天上的絲絲浮雲,輕靈而又淡然,盈盈的充滿眼簾。而那淡淡的清香隱隱傳來,繞在鼻尖溫馨而又感傷,這花再美,總也有凋謝的那天。柔黃的花瓣飄飄蕩蕩混入泥土,這一生也就結束了。
很愜意的吃了一頓飯,就像第一次見一樣。他穿著淺藍色襯衣,濃黑的劍眉,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瓣,氣宇軒昂,沉著內斂。唯一不同的是,那時我沒臉沒皮的眼神始終追隨他,一刻不離。而今日我專心吃飯,他卻是面帶笑意時不時看我一眼。
終於放下筷子時,我抬首朝他笑了笑,而他愣住一秒,旋即又笑,眉目全都舒展。
這幾年來,不管多傷多痛,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因為他不喜歡女生哭,所以不管有多痛,我都會努力忍著不掉眼淚。我微笑的看著他,想,這是我愛了快五年的男人,也是我永遠都得不到的男人。
終於還是說了出口,“東辰,”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他眸中的星光閃爍似喜悅似心動似疑慮,而我微笑著說,“你賭贏了!你說的沒錯,我還愛你,一直都愛你……”他深深望著我,嘴巴微微張了張竟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幾秒才抿唇笑了起來。
那笑容甜蜜到讓我心痛,我努力的微笑,“我還愛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垂下眸子不去管他眼中瞬間流露出的失望與落寞,我嘴角含笑,“五年了,這五年來都是我自己的獨角戲,你的世界離我太遙遠,哪怕我拼盡了全部的力氣,也沒有走近分毫。你的喜與悲,我的樂與痛,根本就是毫無交集。現在我累了,不想再愛你了,我會離得世界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如果你真的對我覺得抱歉,求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我以後也會遇到我的黑馬騎士,而你也終究會找到你命中註定的白雪公主,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他僵在那裡紋絲不動,而這段我早已在心中演練了千百次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並沒有想象的那樣痛,許是因為痛得太久了,就覺得麻木了。
我拎起包包站起身往外走始終未抬眸看他一眼,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並未轉身,“安氏的事情,你想怎麼做我都管不著,而且我相信你之所以會行動並不全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盛元的商業版圖……”頓了頓,深吸了兩口氣,才輕輕說,“楚東辰,再見。”
等了許久他都沒有作聲,我苦澀的笑了笑抬腳走去,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那些過往記憶漸漸離我遠去,此生此世,再聚無期。
走到離大門不到兩步的距離,我竟突然間停了下來,那扇門彷彿是一道萬丈鴻溝,這一跨過去,就再也無法回頭。
身體驟然被人從身後擁住,我幾乎是忍不住要落下淚來,擰著眉強吸了兩口氣才能夠扼住眼淚的滑落。而他的頭埋在我的頸項,熱熱的呼吸燙得我五臟六腑都生疼。
而他低低地說,“我今年大四,20歲了。你有女朋友嗎?如果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