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薛紹微然一笑,“我特意前來,恭請夫人與小公子們與我一同前往洛陽,與我同住。這樣,也方便我來照顧。”
“多有叨擾,還是不必了。”庫狄氏婉拒,“我還年輕,能夠照顧得了三個孩兒。”
“不行。”薛紹的態度很堅決,“我必須照顧夫人和令公子的一切。這既是朝廷給我的差事,這是裴公留給我的責任!於公於私,無可推卸!還請夫人成全!”
“我只是擔心,我們這一大家子搬了過去和薛公子同住,小孩子們吵吵鬧鬧的,太平公主殿下身懷六甲,於她不利。”庫狄氏說出了她的擔憂。
薛紹笑了一笑,“夫人多慮了。太平公主府極其廣大,縱然你們想見到公主一面,也是不易。再說了,若是夫人覺得同住一宅多有不便,我可以另為夫人擇室而居。總之,夫人和小公子必須待在我隨時可以探望得到的地方。”
“既如此……只好勞煩薛公子了!”庫狄氏拜謝。
“郭安,帶你的人幫夫人打點行裝,即刻搬遷洛陽!”薛紹下了令。
“是!”
半日之後,薛紹與庫狄氏一家子在裴行儉的墓前拜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出了小山村,望洛陽而去。
這樣一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妖兒了,她歡天喜地的與月奴同乘一駒,時不時的摸一把月奴的美胸,聲稱好想吃大肉饅饅了。
薛紹看到她這副樣子都覺得有點窘,這丫頭,怎麼老是長不大呢?身體不長也就罷了,心志也一直都是這樣!
&;lt;!
楊思勖先行一步,把薛紹即將去洛陽的訊息,報知太平公主了。
薛紹知道,這個訊息或許也是二聖現在想知道的。以太平公主現在的智慧與覺悟再加上她與武則天的親密程度,若非是二聖表露出這樣的心跡,太平公主不會私自派楊思勖到鄉村來尋夫的。
“公子,我仍想提醒一句,你現在奉命在長安留守。”吳銘好心提醒道,“如此這般私去洛陽,似乎有些不妥?”
“放心,不會。”薛紹微然一笑,說道,“我只是護送裴夫人一家子去洛陽定居而已。這是朝廷交給我的使命之一,不屬違制。”
“裴炎若是知道了,終會不悅。”吳銘說道,“或許,他又要搬弄是非說三道四了。”
“這一回,由得他說。”薛紹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說道:“裴炎容不得薛氏子弟在軍隊擴張勢力、在朝中形成氣候。因此裴公故去之後,他馬上就拆散了我們的這一套軍武班子,讓我們各奔東西難以彼此呼應。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但這不代表,二聖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當時二聖之所以順著裴炎,是因為還要依靠他主持西京的局面,對他有著很大的仰仗與需要。可是二聖絕對不會放任何人去拆毀大唐軍隊的筋骨,哪怕他是首席宰相,也不行!”
吳銘眼睛一亮,“公子睿智!朝廷現在缺的就是公子這種在貴族當中有名望、在軍隊裡也能有號召的能征慣戰之將。陛下龍體欠安隨時可能駕崩,值此多事之秋,裴炎對公子越忌憚,或許就意味著二聖對公子越器重,朝廷和軍隊對公子也越加需要和倚仗!”
“知我者,老吳也!”薛紹笑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結束歸隱,復出前往洛陽。說白了,這既是太平公主的個人意願,也是中宮二聖的需要。
……
薛紹一行人行抵洛陽之時,正當午時。
相比於古都長安的蒼勁雄渾、大氣磅礴,身為水陸交通樞紐的東都洛陽,顯得更加繁華瑰麗、妖嬈秀美。就如同,長安是一位睥睨天下的霸氣王者,而洛陽則是一位母儀天下、儀態萬方的王后。
長安是關隴軍事貴族的聚集之地,充滿更多的熱血豪邁與張揚雄勁。洛陽,隱約之間與武則天的氣質不謀而合。薛紹心想,這難道就是武則天選擇洛陽的原因?或者說,正是武則天開始經營洛陽之後,才使得這座城池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二聖剛剛遷都不久,洛陽的治安管制很嚴,出入城池的盤查都很嚴密。薛紹一行人在入城之時,將那一冊“大唐從三品右羽林衛將軍”的官憑告身一現,立馬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守城的小卒就算是再眼瞎,不認得薛紹也終究是認得字。他們慌忙列隊下拜,並且馬上有人奔向上峰官將通報去了。
裴公的學生、當朝駙馬與羽林衛將軍薛紹迴歸了,這對朝廷來說當然是一件大事。
原本薛紹可以隱蔽行藏低調行事,這也一向符合他的行為風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