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祚派兵與之發生過多次小規模的戰鬥,可惜沒有抓到什麼有用的活口。對方的用意好像只是為了監視朔方軍的一舉一動,或是提防朔方軍突然越過‘陰’山襲殺突厥腹地。
至從薛紹離開了豐州之後,那裡是大戰沒有小戰不停。顯然,突厥人對‘精’於“詭戰”的薛紹非常的忌憚,於是他們採取了一個以攻代守不停‘騷’擾的戰術。他們寧願有一些犧牲,也不敢讓朔方軍有片刻的消停或是脫離於他們的監視之外
李多祚還說,如今豐州面臨三大困境,一是糧草即將告盡,二是醫‘藥’物資嚴重緊缺,三是冬天即將來臨寒衣被褥還沒有著落。
其實在收到信之前薛紹就已經在活動了,他動用了劫來的一批錢財,派人去到各個州縣收購糧草、置辦‘藥’物和寒衣。在收到李多祚的信的時候,薛紹的手下已經籌集了一批物資,正準備裝車運往豐州一解燃眉之急。
薛紹覺得,雖然目前武懿宗這個“後勤部長”的工作態度尚算良好,但要等他籌好了錢再去收購糧食,真不知道要到哪個猴年馬月。所以,朔方軍的糧草不能指望武懿宗。
再者薛紹算過一筆賬,武懿宗以次充好強行攤派,把白鐵餘攢下的大部分粟米軍糧賣出了長安的白米天價,最終他搜刮了大約五十萬貫的鉅額錢財。
五十萬貫,這是個什麼概念?——粗略換算,它大致相當於十億人民幣的購買力!
薛紹覺得,武懿宗就是賣了祖墳也一時難以湊齊這筆錢。除非有“斂財聖手”武攸寧這個鉅貪再加上武承嗣、武三思和武攸歸等人的合力相助,倒還有一點可能。
就算是有“可能”,這也至少需要大量的時間來週轉和執行。
如果把武懿宗這個小人‘逼’得太急太狠,他來個狗急跳牆魚死網破,薛紹自己也就得不到什麼好處了。
於是薛紹在自行收購糧食籌備軍需的同時,還打算賣一份特殊的“人情”給武懿宗,讓他能夠儘快的渡過眼前的危機。
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它就像施放高利貸的人放出的每一筆欠款那樣,充滿了人‘性’化的關懷與‘春’天般的溫暖。
武懿宗再一次來到了夏州都督府,滿心的忐忑與緊張。
薛紹像上次那樣在偏廳見他,並請他喝茶。
“武將軍,別來無恙嗎?”薛紹笑眯眯的問道,“大金佛一案,你調查得如何了?”
“嗯……大有進展,大有進展!”武懿宗只能如此回答,心裡卻在一個勁的罵:你就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了,叫我來準沒好事!
“這便好。”薛紹點了點頭,微笑道,“其實我今天請你來,是有一個重要的線索要告訴你。”
“什麼線索?”武懿宗耷著眼皮,漫不經心的問道。
“前不久我的人在邊關抓獲了一批企圖逃出邊境的江洋大盜,繳獲了一大批的金銀賊贓。”薛紹說道,“雖然沒有發現大金佛,但是他們招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說大金佛可能已經離開了綏州地界,被運往他處藏匿起來了。”
“哦?”武懿宗一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告訴我,他已經把大金佛運走了?或是已經上‘交’給了朝廷?!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催我儘快‘交’糧啊!!
“如此看來我們想要找到大金佛,已是更加困難了。這很有可能會成為一棕懸案。”薛紹搖頭嘆息,說道,“但是那五十萬石糧草,卻是必須找回來的。那樣巨大的一筆軍資,沒理由在綏州‘插’翅而飛。武將軍,你說呢?”
武懿宗恨得牙癢癢,心想果然是在催‘逼’我‘交’付糧草,口中卻道:“對,糧草必須找回!”
“其實我也是為武將軍著想啊!”薛紹說道,“朝廷命你前來清查白鐵餘留下的賊贓,如今大金佛不見了,糧草也不翼而飛。武將軍回了朝廷該要如何答覆呢?”
“本將……也正為此事而頭疼!”武懿宗做苦惱狀。
薛紹暗笑了兩聲,心說這傻‘逼’倒還‘挺’配合的!
“不如這樣吧,我以都督府的名義,先將繳獲的那一筆賊贓暫時借一部分給武將軍,應一時之急。武將軍不妨拿著這筆錢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先自行收購一批糧食去向朝廷‘交’差?”薛紹說道,“白匪餘孽的案子我們可以慢慢調查,但是朝廷那邊,武將軍得要儘快‘交’令才行啊!”
武懿宗一聽當場傻眼,同時心中怒罵——好你個薛紹,使得一出‘奸’詐的好手段!你把從我這裡搶走的錢再“借”給我,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