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薛仁貴都已是七十高齡,不知……”
“你是想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薛紹笑道。
“不不不,我可沒說!”程務挺連忙雙手一起揮擺,神色還有一點慌張,“薛公子我嘴笨,你可別給我設圈下套!別說是七十,就算是兩百歲了,薛仁貴也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無敵戰神!”
薛紹哈哈大笑,“稍後我派兩個內侍去宮中打探一下訊息,打聽薛仁貴的動向。瞅個適當的時機,我們一起去拜訪他老人家。如何?”
“好極!”
“那便一言為定了!”
稍後回了講武院薛紹照例去校場上,和薛楚玉與郭元振等一群武將共練騎射。薛紹把薛仁貴回京的事情一說,眾皆雀躍。對大唐的軍人來說,薛仁貴絕對是神話級的偶像,沒人不崇拜。
可是,原本最該興奮的一個人卻出奇的沉默了下來——薛楚玉。
薛紹將他叫到一邊,“兄弟,你怎麼了?”
“無甚……”薛楚玉的表情有點古怪,臉上在笑但是眉頭枯鎖,“大概是我太過期待老父迴歸。真等到了這一天,卻不知該做何樣心情?”
“僅此而已嗎?”薛紹更好奇了。
“這……”薛楚玉欲言又止,表情很尷尬。
薛紹笑了一笑,“既然難於啟齒,我便不再追問了。我已派了內侍去宮裡打探他老人家的訊息,稍後我會與程務挺一同去拜訪他。你,要不要同來?”
“當然要了!”薛楚玉答得斬釘截鐵,但馬上又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可是……”
薛紹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一下,“你何時變得婆婆媽媽了?”
“好,我去!”
快到了傍晚,薛紹派去皇宮打探訊息的內侍才來回報訊息,說二聖一同接見了薛仁貴,談了許久,並在宮中親自宴請了他。據說,二聖只是與薛仁貴敘舊,並未談及其他任何。現在薛仁貴已經離宮,好像是去了他的長子薛訥家中。
薛紹心想,二聖這是用敘舊的名義“親自”考察了一番年近古稀的薛仁貴。將要如何使喚這員老將可能還有待商榷。如此說來,我們還要想辦法再幫襯薛仁貴一把才行!
稍後,薛紹便約上了薛楚玉與程務挺,三人騎快馬徑直前往薛訥家中。
薛訥只是區區一介城門郎,官做得不大生活更是樸素,他的住處只是一棟不起眼的小民宅。三人騎馬趕到那裡,卻見大門緊閉。
薛楚玉先下了馬,既激動又驚訝的道:“大哥家中從不關門,哪怕到了半夜也只是虛掩。今日這是……”
薛紹眉頭微皺,“莫非,你父親料到會有人前來拜訪,因此有意閉門謝客?”
“以家父的性格,的確有這可能……”薛楚玉連忙抱拳,“薛公子,程將軍,倘若當真如此,楚玉先行賠罪了!”
話剛落音,門被開啟了。
薛訥站在門口抱著拳,說道:“薛公子,程將軍,你二位……還是早早請回吧!”
薛紹和程務挺相視無語。
“真是多有得罪了!”薛訥一記長揖拜了下來。
“既如此,不可勉強。”薛紹釋然的一笑,拱手回禮,“改日若得方便,我等再來拜訪!”
“只好如此了!”程務挺長聲嘆息,頗為懊惱。
“恭送二位!”薛訥兄弟倆一同拜在門旁,薛紹與程務挺便騎上了馬轉身離去。
繞著薛家的院子走出不足幾步,薛紹驀然聽到院內傳來一聲虎吼似的厲喝——“孽障,你還敢回來面見老夫!”
“父親息怒!五郎這幾年來南征北戰屢立戰功……”
“你住口!——孽障,還不跪下!!”
薛紹和程務挺都大吃了一驚,難道是薛仁貴發了飆,在怒罵薛楚玉?!
很快,院裡就傳來了嘭嘭嘭的悶響之聲,彷彿是棍棒打在人的身上,而且打得非常的結實!
薛楚玉,始終沒有吭過聲。
“要不,咱們看看?”程務挺性急,示意薛紹一同爬上牆頭去瞄一眼。
薛紹連忙擺手,“還是別了。這是他們父子家事,被我們外人看到了薛楚玉顏面何存,薛仁貴也難免生氣。”
“如此,罷了!”程務挺連聲嘆息,“我真想不明白,薛仁貴的五個兒子當中,只有幼子薛楚玉是最像薛仁貴的,隱約就是大唐新一輩的戰神。可是薛仁貴怎會如此痛恨和厭惡他這個幼子呢?”
薛紹苦笑了一聲,“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的父子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