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淡漠地看著這個黑乎乎的令牌,迎著凌墨的眸子淡淡道:“無功不受祿,凌公子給了我龍青絲的下落,交易就算完成了,根本不用再送這麼個東西給我。”
凌墨抬眼看著艾襄,輕聲笑道:“主子,你倒是想繼續當甩手掌櫃。”
凌墨笑起來很好看,淡若清風,又悠然無瑕,像極了懸崖邊上的薰華草。
艾襄凝眉,他叫她主子,那個無憂閣是艾襄所有。
“這枚令牌,是無憂閣之首的回春堂堂主代為保管的,上一任堂主是我爹,這一任,就是我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艾襄看著他淡淡道。
“無憂閣是沈家莊產業之一,也是現在主導沈家的領頭者,主子的孃親叫沈如夢,是沈家最後一個後裔,沈家已經銷聲匿跡,如今只有守衛各處產業的,只有我們。
我爹臨死前將前任沈家主人的遺言交待給我,現在時機到了,我就來找主子了。”
“時機到了?什麼時機?”艾襄更搞不懂了。
她娘是沈如夢不錯,只是她從小聽府中的姨太們、小姐們、下人們謾罵自己的孃親,卻從來沒有真正地聽過關於她孃親更多的事情。
她的孃親,只知道是被那些姨娘們氣死的。
現在一想,也有很多紕漏。
以她丞相爹對她孃親的痴情,她孃親死的時候,一定也是徹查的,如此瞞天過海也有點太瞧得起那兩位姨娘的智商了。
那她的孃親是怎麼回事?
以前想過,她就算是在爹家不被人疼愛,她孃的孃家人都死哪兒去了?
她就沒有個舅舅之類的過來護著她?
現在明白了,她母親沒有兄弟姐妹,只有碩大產業的沈家莊!
她孃親不會真的是因為愛情才在這個丞相府度過一生吧?
那也太扯了點。
“沈莊主臨死前曾交待,不到主子有需要的時候,絕對不能讓這個沈家莊核心產業無憂閣暴露。”
艾襄眉間微挑。
不到主子有需要的時候?
“如果一直都沒有需要呢?”艾襄忽然有點好奇。
“那就一直守下去,一代又一代,直到新任主子需要無憂閣的力量。”凌墨堅定地看著艾襄的眼睛,不躲不閃。
艾襄回看著他,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個時代的人們,有著難以置信的信仰和守護力。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無憂閣?”艾襄將這枚不起眼的令牌拿在眼前把玩。
“主子的十城到手容易,守城難。”凌墨淡淡道。
“哈!別跟我說無憂閣有守衛十城的能力!”艾襄失笑道。
“有的。”凌墨淡淡道。
艾襄滿臉黑線,這個沈家莊到底什麼來頭,居然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搞了這麼大陣仗。
“這枚令牌叫枯御,主子可以用它調動所有無憂閣的人。”
艾襄坐在院中的椅子上,託著下巴仔細地看了看這個令牌,漫不經心地問道:“若是我嫁給了王世子,這個令牌還會出現嗎?”
凌墨肯定地搖搖頭:“前任主人並不喜歡這些,她交待,如果能讓主子做普通人最好不要打擾。”
“凌墨,你這個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艾襄在問凌墨,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回主子,現在拿出來哪裡晚了?”凌墨輕飄飄地開口道。
“一切都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艾襄,這個東西,我也不會用,你拿去吧。”艾襄隨手就要將枯御扔給凌墨。
這個東西是艾襄的,那個死去的艾襄的。
她已經為艾襄報仇,也額外得到了些報酬。
但是她不是個貪心的人,這些東西足夠她在這個世界生存了。
至於這個神秘看起來也很龐大的沈家莊,她不想再去摻合。
凌墨不動聲色地看著艾襄,淡淡道:“是不是,小姐一試便知。”
艾襄轉眸看著凌墨,他似乎很確信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主子。
艾襄聳聳肩,搖搖頭:“不會是滴血認物吧?這血也不是我的!”
凌墨眸中異彩流轉,對艾襄道:“不是,小姐想的太簡單了,這個枯御,需要有特定的魂焰才能夠點燃,如果不能讓這上面發生變化,那麼就算是沈家嫡子,也無法成為真正的繼任者。”
“特定的魂焰?若不是沈家人,也點燃了枯御呢?”艾襄揚眉,若是真的碰到那種明明血脈不是沈家的,可是魂焰卻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