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兒便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李欣做慈母,關文便要當嚴父。咳嗽了兩聲關文說道:“就算如此,你也要戒驕戒躁,認真聽先生講課,還要學以致用,時常溫習。不要覺得自己取得了一點點的成績就了不得了,須知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厲害的可多了去了,學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揚兒從來便是一個虛心好學的孩子,當即也不反駁關文說的,反而是誠心地道:“爹說的道理揚兒都知道的,揚兒答應了娘會堅持下來,就一定會堅持下來的。”
李欣很欣慰,攬住揚兒抱在懷裡對關文道:“咱們揚兒可是小男子漢了,一諾千金呢。”
關文也高興揚兒品性好,心裡笑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卻也沒板著臉,也適當地誇了兩句,再敲打了兩句,便讓揚兒回屋去睡覺去。
等哄了悠悠也睡了,夫妻二人才安寢。
夏季燥熱,兩人也不過是虛抱在一起。
李欣月子裡養得好,有劉氏的精心照顧,還有銀環時不時地來傳授經驗,每日吃著補品,倒是把體寒的這個毛病給扭轉了過來。
難怪人說,女人要是生了病,只要月子裡伺候地好,什麼病都可以趁著坐月子這段時間給養回來。
只不過最近因為老關頭的喪事兒,她坐月子豐腴起來的身材又清減了下來。李欣原本還想著自己坐月子出來長胖了是否要減肥,現在看來倒是完全沒這個必要了。
“鋪子裡的事兒倒是有打理地井井有條的,特別是酒肆那邊兒,生意一直紅火地不行,酒坊也是忙得熱火朝天,進賬方面不需要擔心。”關文一邊給李欣揉著腰,一邊輕聲說道:“我這也是離得久了,得回去看看,敲打敲打人。還有幾件大的事兒需要我拿主意。”
李欣點頭,打了個哈欠道:“你出門在外凡事多留個心眼兒,聽說荊州豫州那一帶的難民都有朝外面這邊兒來了的,你可要當心些。”
“放心,我有分寸的。”關文笑了笑,頓了頓又道:“爹那邊兒沒再過來,我們也不需要多管。崔姨娘那邊兒你都辦妥當了?”
“嗯。”李欣答道:“小碧回來跟我說,崔姨娘的確是生暮春的時候虧了身子,畢竟她生孩子身邊兒又沒有個女人照應著。暮春也是嬌嬌弱弱的,讓人看了覺得心疼。”
關文聽到這兒頓時有些嘆息:“讓小碧幫忙照應著吧,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關文不會上趕著去接濟那一家子,李欣當然樂得不提這事兒,點了點頭道:“這邊的事兒你不需要擔心,我都省得。咱們家家人都是一條心,不愁日子過得不好。”
關文便笑道:“是啊,二弟的養豬場子辦得不錯,每日都有收益,二弟妹怕是樂開懷了吧。”
說起關武和杏兒辦的養豬場子李欣就忍俊不禁:“是啊,二弟和二弟妹每天都是喜氣洋洋的,可是小康可就不開心了。”
“哦?”關文倒是訝異:“小康為什麼不開心?”
李欣側身對關文笑道:“二弟那邊兒每天都會宰殺一頭豬供給豬肉攤子,那些個攤子老闆都是些人精兒,每次給了豬肉錢,總還得給點兒好處吧?網不少字他們多半都是割了點兒肉給杏兒,讓她拿回去整治了吃。小康這是嫌棄家裡邊兒每頓都有肉,他說他這都吃膩了。”'良躍農門'良躍農門638
關文也笑了起來,笑了片刻卻又嘆道:“哎,以往能吃上白生生的大米飯就已經覺得高興地不行了,頓頓吃肉,那是絕沒有想到過的。沒想到……沒想到現如今咱們的小輩頓頓都吃肉,卻也開始嫌棄了。”
李欣便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咱們應該‘居安思危’了?”
沒想到李欣隨口這麼一問,關文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沒錯,咱們家本身就是窮苦人家出身,不能因為我們攢下了些家業,兒孫們就開始坐享其成,難免以後家中就出了敗家子兒……”
考慮了一下,關文道:“欣兒,揚兒也快十歲的年紀了,擱在尋常農家裡邊兒,這樣年歲的娃兒身體底子好些的,都差不多可以跟著家裡人下田種地了。”
李欣挑了挑眉:“你意思是,想讓揚兒也下田種地去?”
關文點頭道:“讓他接觸接觸農活也不是壞事。不指望他能學會種田的把式,但讓他嚐嚐苦頭,知道生活的不易也是磨礪他的一種方法。”
李欣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卻還是輕打了他一下,說:“家裡就只有揚兒和小康年紀大些,除此之外就只有小耿兒一個男娃娃,等小耿兒長到揚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