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李欣頓時覺得自己太陽穴直跳——胡月英這話簡直是誅心之言啊!要是別人聽了去,添油加醋地說關全對她有些什麼心思,那她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跟顧海棠傳那謠言不一樣,顧海棠那必定是外人,可是這話是從胡月英這個關全的媳婦兒嘴裡說出來的,澄清都找不到地兒澄清去!
李欣嘴都有些抖了。她這幾年來別的可能沒學會,但她學會了四個字—人言可畏。若是胡月英這話傳出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怎麼面對了。
小叔子對大嫂子言聽計從,這叫怎麼一回事兒!
胡月英被李欣這一聲吼給嚇住了見李欣狠狠地瞪著她,還有些沒弄清楚狀況。
李欣深呼吸了幾下,告訴自己不要動氣,可心裡的火氣卻還是蹭蹭地往上升。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你再說一句,是不是要說我跟四弟之間有什麼貓膩了?”李欣厲聲道:“你在沈家作坊裡做工也有一段時間了,跟那些人精似的人打交道還沒讓你學會說話要過過腦子?你這一句話可能會把我害慘你知不知道!”
胡月英頓時瞪大了眼睛:“我,我說什麼了······”
李欣氣極反笑:“你連自己說了什麼都記不得了?你那腦子長來到底幹什麼的!這半年一年的待在沈家作坊裡做那點兒活計,要怎麼過日子你都忘了嗎?你倒是說說四弟為什麼就跟你提了‘和離,兩個字!什麼一時的口舌,四弟也是個穩重的人真要是跟你一言不合,那前段時間你們還鬧著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提?”
李欣吸了口氣,最後一句話讓胡月英頓時面露蒼白之色:“他既然開口跟你說‘和離,,那必定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已經下了決心,要想讓他改主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胡月英頓時洩了氣般癱坐在了凳子上,雙眼無神呆滯地望著李欣,雙目沒有焦距,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悽慘,似乎是陷入了絕望。
見她這副模樣李欣也氣不出來了,就當她是一時失言,嘆了口氣輕聲說:“雖然不是那麼容易,可是你既然不想跟他分開,還是可以想象辦法的。”
胡月英忙又挺了腰板,眼睛裡一下子就放出了光亮,灼灼地看著李欣,好像是把李欣當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這讓李欣頓感壓力巨大。
“我會跟你大哥說,讓他從旁勸勸四弟。你也別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別人幫你,這段時間你也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讓四弟就跟你說了‘和離,兩個字。另外可以去找找你爹,讓他跟四弟聊聊。畢竟親家公是四弟的老丈人,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胡老爹好歹也是關全夫妻雙方唯一的老人了。老關頭是萬萬不能讓他知道家中小輩出了這樣的事兒的。
胡月英泫然欲泣地連連點頭李欣摸了摸桌上變得溫熱的茶水,頓了頓後問胡月英:“你跟小碧怎麼回事?她哪兒惹你了?你今兒一來就把她當出氣筒似的,別忘了我還在這兒呢。”
胡月英低下頭,半晌後方才冷笑道:“大嫂也管管你自己身邊兒的人,小小年紀別學了一身狐媚子本事回來,咱們是妯娌,咱們才理當親近,她沒事兒怎麼就老往爺們兒身邊兒湊。”
李欣皺了眉頭對胡月英這番話很是不理解。
小碧為人如何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斷不是胡月英講的那樣,好像跟誰誰曖昧不清。胡月英對小碧的排斥到底從何而來?
李欣看向她胡月英深吸了口氣說:“那丫頭表面上看起來正經老實,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每天裝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不知道是裝給誰看的我一見她那模樣心裡就膈應。清明的時候午晌就是在這兒吃一頓飯,全哥就心疼她了,還讓我幫她打下手······大嫂,你說艄不氣嗎?我在自己個兒男人心裡連個丫鬟都不如……”
胡月英越說就越傷心,掩嘴啜泣:“他就是嫌棄我,還找那麼些個理由來做什麼……”
李欣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胡月英說了。
她這是偏執,認定了的事兒就相信是她所認定的那樣,別人不管怎麼說恐怕都不會信吧。
倒是讓小碧背了這飛來的黑鍋了。
打發走了胡月英,小碧走進屋來,手裡捧著針線簍子,遞給李欣。那裡面是李欣給肚子裡的小娃娃做的小衣裳和小褲子,布料是最柔軟的棉布,結實幹淨,包裹小嬰兒的面板是最好的。
小碧坐到了李欣另一邊,也坐著自己的針線活,想想還是問李欣道:“欣姐兒,關四嫂子沒事兒吧?”
李欣低聲“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