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也不解釋說是粗糧吃了好。
有些富貴人家的老爺夫人的壽命還比不過鄉下每日做活吃粗糧的老漢老婆子,差的便是在這養身上邊兒。粗糧纖維有助於膳食平衡,富貴人只重“細”和“補”忘了平衡,身體機能既然是比不過每日運動充足、於吃食上也歪打正著保持平衡了的鄉下人了。
但大家聚在一起,還是在她家中用飯,總不能端出粗糧來惹人笑話。
李欣今日做了一大盆麻辣魚,裡頭擱了蘑菇和筍子,燒了魔芋鴨子,酸蘿蔔鴨湯,爆炒雞丁兒,臊子豌豆,藥膳雞,以及煮好切好的兩大盤臘肉和臘腸。其餘的小菜也做了一些,譬如熗炒白菜。
因為揚兒和小康愛喝,李欣還泡了綠豆摻水磨了,煮了一小鍋的綠豆湯。當做是飲料了。
男人們自然又是舉杯喝酒,大口吃肉,女人和孩子們便每人一碗綠豆湯。
綠豆碾磨地細細的,摻了白糖後很是美味。又正是熱乎乎的,喝在嘴裡一路暖到了心口。
杏兒嘖嘖嘴說:“還是這個好喝,他們男人喝那個有什麼勁兒。”
白慧笑道:“男人不就喜歡喝酒?不過這麼大冷的天兒。是沒有咱們喝著滾呼呼的綠豆湯舒服。”
這倒是提醒了李欣。
李欣走過去對關文道:“我去給你把酒煮煮,加點兒醪糟。”
關文詫異道:“這樣好喝?”
“試試唄。”
這會兒的醬香型濃香型的透明酒也有,但是價格很高昂,因為製作工藝極其複雜,而且度數很高,貪杯之人倒也愛喝。
輝縣三大寶中其中一項便是酒,酒子巷由此得名。酒子巷深處有很多酒坊。
關文的表弟趙昌生便是在酒館中當的學徒,要是做得好,學到了手藝,將來的生活便是有著落的——即使是他現在在酒館當學徒,那每月的工錢也不見得少了。
關文他們喝的是米黃米黃的糧食酒。度數不算高,但喝多了還是上頭。特別是那種沒接觸過白酒的人來說,更是容易醉的。
李欣去煮了一大海碗,怕味道不行。
煮出來後關文嚐了一下。
“咦,這味道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關文喝了一口,微微挑眉。
在座的其他男人聽了,都紛紛要試一試。
一人喝了一小杯,都笑說喝起來沒有酒冷的時候那麼刺激辛辣,但是入口還是有酒味兒的。碗底還有些醪糟飯粒子。
“要是這個能喝便再去煮點兒,那麼冷的天兒,喝冷酒太涼了,傷胃。”
李欣笑著說了一句,見關文點頭,便抱了酒罐子去灶間煮了。
何春生便嘆道:“關大哥可是娶了個賢惠媳婦兒。”
“何春生你啥意思啊?我就是個憊懶的是吧?”
銀環立馬叉腰鼓眼口氣呼呼地說:“誰讓你娶我的!”
何春生笑笑說:“你也不怕大家看笑話,在人家家裡還跟我吵?”
銀環哼了一聲:“我今兒可是逞了英雄,這會兒英雄氣正上頭呢!你喝了二兩酒可別犯到我手上,不然我連帶著你一塊兒收拾。”
何春生卻是來了興趣:“你怎麼逞英雄了?你說來聽聽。”
“是啊銀環,今兒你們去圓光寺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兒?”關武也好奇地問道。
銀環得意洋洋地一笑,便是要說自己今天把那富貴人家的僕婦們反駁地啞口無言,連住持方丈都出面勸了,對她恭恭敬敬的,誰知話還沒出口,白慧就把她給狠狠拽了一下。
“咋了?”銀環眨眨眼,不大明白:“這事兒又不是不能說。”
“你收斂點兒。”白慧無奈地道:“今兒你是出大風頭了,別得理不饒人的……人家圓光寺住持和那沈傢什麼想法還不知道呢。”
“我管他們什麼想法做什麼?我反正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銀環姐,你拔刀了?”阿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們走的時候也沒刀啊。”
阿妹這話卻是把大家都逗笑了,銀環正想跟阿妹解釋,卻瞥見阿妹眼中的笑意,當即也知道她這是在揶揄自個兒,頓時自己也繃不住,大笑出聲。
杏兒和銀環一人說一段兒把去圓光寺發生的事兒給說了一遍,旁人還好,關文和關武卻是有些若有所思的。
他們的反應也在杏兒的意料之中,杏兒頓了頓,道:“後來沈家也沒來人,我們也就沒多待。但到底是在那兒捱了會兒,不然不會這麼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