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仲問:“大哥來這邊兒是做啥來的?”
“哎呀!”李厚伯拍了下腦門兒:“還差點兒忘了正事兒……你叫你家大郎出來,我問他些事兒。”
李厚仲不疑有他,也沒問李厚伯要問李大郎什麼事兒,推門進去直接就要讓李大郎出去。
剛巧李厚伯就聽到李大郎說:“……妹妹拿了一百三十六銀子出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好在妹妹還出得起……”
當即李厚伯就愣了一下。
要知道,李岳氏抓給李厚伯的那一手的金子金首飾,融了金換成銀錢,也不過是六兩金子,那就是六十兩銀子。在加上置辦這一場喪事兒收回的人情錢,也不過是三十兩銀子,兩邊兒加起來總共也就九十兩,還要除開自家供的吃喝那些花銷……算下來單入賬也不過是七八十兩。
而自己那侄女兒,才從窯子裡邊兒出來,就拿了一百三十六兩銀子出來?
這簡直是讓李厚伯覺得不可思議!
李大郎出來問李厚伯什麼事兒,李厚伯卻把這事兒也給望在了腦後,想半天沒想起來,便覺得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招呼了一聲就回去了,倒讓李厚仲和李大郎都覺得莫名其妙。
而過了一兩天,李厚伯把李欣婆家那邊兒的事兒打聽了一遍以後,李厚伯更加覺得心癢得慌。
還債啊!一百多兩銀子就這麼撒出去了……
李厚伯摳著手心兒,回去跟朱氏嘀咕了這事兒。
“你說,咱們是不是跟侄女兒親近親近?她們家有錢,門路肯定就多,你說銅娃子每天在家裡無所事事的那也不是個事兒……侄女兒那邊兒還請了工做活呢!”
李厚伯打著如意算盤,朱氏心裡想的卻不是這個事兒。
李岳氏要死她沒辦法,李鐵守孝是守定了的。但好在李欣說了會幫忙相看姑娘,而且如今聽李厚伯說李欣好像家底兒不薄,她去相看姑娘,想來也很靠譜,就是衝著李欣也該有好些人家會來攀親。
自家男人倒是沒說錯,跟自己這侄女兒是該好好親近親近,搞好關係,以後不管啥事兒都好辦些不是?
李厚伯說:“你說……她這出來才一年,那關家以前聽著也不過是個大富大貴的,怎麼就忽然家底兒那麼厚?”李厚伯低聲說:“是不是欣丫頭那會兒自己存的纏頭?”
纏頭,便是恩客送給青樓女子的財物。
朱氏微微蹙了蹙眉:“提這些做啥?甭管是不是,那也跟你沒關係。”
李厚伯就有些不高興。
朱氏說:“你還是趕緊著跟你三弟把那人情錢給解決清楚吧,當著你二弟的面兒跟你三弟扯那個,你不嫌臊得慌,我還替你嫌臊得慌。”
說到這個李厚伯卻是哼唧:“要說臊還就是老二臊,她婆娘這把歲數還懷娃子,那才叫臊呢……”rq
第三百七十章 事畢
回去不過兩三天,荷花村便開了宗祠。
整個村兒的人都走了過來,德高望重的老人有,年富力強的青壯年有,抱著娃子三五成群的婦人也有,就連滿地跑的小孩兒也有,甚至是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都湊了過來。
不過女人孩子都往後靠,在宗祠裡邊兒的全是荷花村的男人。
荷花村宗祠是一所大的老宅屋子,平時少有人進來,大家要是一起聚過來,那必定是荷花村裡出了什麼事)才輪到他自己、孫鴻雁。以及在座的其他幾位老者按了手印,除宗之事便算完成了。
李欣非常驚訝。
他們被人做過無數次思想工作,開宗祠之日會很困難,她也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還要好好處理,說不定還會有一場硬仗要打,甚至是昨晚她還不大能睡著,一直跟關文嘮叨著今日要是面對誰誰的反對要如何說服,直到關文呼嚕聲響起她才閉了口。
可沒想到。這般就完成了?
何泛常闔上宗冊,嚴肅著臉說:“明日我與鴻雁上鎮上,請縣官老爺載入縣誌。出具文書,此事便可塵埃落定。”
關文躬身作揖道:“多謝何伯。”
何泛常點點頭,讓大家散了,又讓關文幾兄弟扶著幾位老者去入酒席吃一頓好的。
這是關文準備的,以示對幾位老祖宗的敬重和感激。
李欣呼了口氣,見人漸漸都散開了去,這才拉了關文問:“怎麼這麼順利?”
“都說了讓你不要擔心,事情交給我就好。”關文有些愧疚地說:“這段日子你也累著了,好好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