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踏青去?”
“踏青?”
杏兒眼睛一亮。跟李欣一拍即合,道:“這一貫是人家鎮上太太夫人們的派頭,踏青……我還真沒嘗試過,不過聽你這樣一說我這心就癢癢了……”
李欣道:“帶上孩子,裝點兒吃的喝的,還有大張用作鋪地的布,再給孩子扎兩三個紙鳶……他們樂呵他們的,我們聊我們的,正好。”
“就這麼辦!”
杏兒拍了下手,越說越興奮:“你這點子不錯。這會兒天氣也暖和了,出去走正適當。”
兩個人敲定了時間,李欣等銀耳紅棗羹熬好了些,盛了兩碗出來涼著,叫了玩兒地滿頭大汗的兩個野小子回來,等他們去洗了手擦了臉。羹湯也差不多散了燙熱,變得溫溫的了。讓他們喝了,又叫著他們不準再瘋玩了,鋪了紙擱了硯臺散了墨汁,再從筆架上取了筆讓兩小子在閣樓那邊兒練字。
杏兒跟著李欣下來,呼了口氣說:“你這閣樓倒是好,寬敞明亮,我也想弄一個。”
李欣笑道:“那你就依著我這樣子建吧,找吳師傅,他也瞭解地詳細些。最好還能給你弄上壁爐,這樣冬天兒也不冷了。”
杏兒搖了搖頭說:“這個還得等一段日子,家裡錢不大夠用。”
杏兒頓了下說:“我現在也在想可以找點兒什麼其他的營生賺錢。阿武去搬石頭也就是這段時間,過了以後他也就只能拾掇那一片沙地。肥力不足,只種些地瓜花生的,也不是長久之計。”
“沙地可以牽了西瓜藤種西瓜,夏天兒來了不愁沒人買來吃。”
“西瓜爛得快,不經擱,是要種的,不過種不了多大塊地。”杏兒嘆了一聲:“地裡刨食什麼都要考慮,更怕眼瞅著要豐收了,突然一陣大雨什麼的,就把糧食啊作物啊都給淋爛了。一年到頭空歡喜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阿武自己也不大想理會他那片地。”
說著杏兒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後來阿武跟我說,他死乞白賴要這沙地,也不過是跟公爹置氣的,說是不想便宜了六弟……”
李欣就笑了下,杏兒道:“親兄弟弄得跟仇人似的,還是因為我的緣故,有時候我都想勸他,又想著自己沒那立場。”
“勸他做什麼,二弟看著糊塗,有時候也精明,他跟關小六劃清界限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欣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杏兒聽他叫關止承“關小六”,也就住了嘴,不再喊關止承“六弟”,只道:“你這樣說也沒錯,我就是總有些彆扭……”
“過自己的日子,哪有什麼彆扭的。那是人家的生活。”李欣指了指老屋那邊的方向:“換作我,卻是一點都不想跟那邊打交道的。”
杏兒微微點了點頭,盛了兩碗銀耳羹出來,擱了勺子。
李欣舀起來喝了一口,笑了聲說:“還可以熬久一些,更粘稠。”
“這樣就不錯了。”杏兒喝了一口,笑道:“也就你掌握得了火候,熬出來的味道都要香些。我家小康現在都嫌棄我的手藝了,說他大伯孃做的更好吃。”
李欣頓了下,這才問杏兒道:“你說小康會不會把人記混?”
杏兒沒理解李欣的意思,疑惑道:“記混什麼?”
“揚兒是沒關係,他爺爺不在了,親爹也沒兄弟姊妹,娘那邊的親戚也沒怎麼來往,成了我和阿文的兒子就跟我們親兒子沒什麼區別,叫爹孃叫叔嬸、舅舅舅孃的也沒好混淆的。可是你家小康到底親爹那邊也是村裡頭的,也是有他自己親親的伯伯叔叔的……”
杏兒道:“以前倒是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小康聰明,也不會記混了,把伯伯叫成叔叔,或者把嬸孃叫成伯孃的事情是不大可能發生的。他大不了就只想不明白,怎麼伯伯伯孃的有幾個,叔叔嬸孃的也有幾個……這些他長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現在跟他解釋也解釋不通。”
說著杏兒道:“說起來……小康還沒叫過公爹爺爺,也沒叫過六……沒叫過六叔。”
李欣淡笑了下,喝了幾口銀耳羹,說:“就是公爹和關小六站到揚兒面前,我也沒有讓揚兒叫他們過。”頓了下,李欣道:“他們也不怎麼在乎揚兒,一直就覺得揚兒是吃白飯的。揚兒也犯不著熱臉去貼他們冷屁股,畢竟不是親孫子親侄子,再去貼近他們也得不著好處,我還捨不得揚兒受委屈。”
杏兒心中一動——小康也不是關家的血脈,或許比起揚兒來,小康更會受公爹和六弟的白眼,畢竟小康可是她再嫁帶來的。
剩下的銀耳羹李欣給溫著,一會兒關文他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