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胡老爹他們都沒走呢。”
杏兒頓時哭笑不得:“這哪能一樣,胡家姑娘是你四哥未來媳婦兒。”
“我還認你是我未來二嫂呢。”阿秀眨眨眼湊在杏兒耳邊說,又意有所指地朝那邊四處張望的關武站的地方點了點下巴:“瞧我二哥,是在找杏兒姐你吧?”
杏兒頓時羞了臉,臉頰都微微紅了,抬眼正撞上關武望過來,一見到杏兒,關武便雙眼一亮,正說過來,坡下有個尖細的老女人的聲音叫嚷道:“關文!你起屋子請客都不上門請我們?當真是白眼兒狼啊!”
阿秀和杏兒聞聲回頭一望,頓時雙雙皺了眉頭——
孫培他婆娘,孫喜鵲她娘?
她怎麼來了!
第一百零八章 翟氏被打
只見來人穿了件襖紅色的褙子,頭上戴了朵黃橙橙的絹因為臉上還擦了些粉的緣故,顯得那張嘴更加是有血盆大口的味道。
老來俏老來俏,老了俏起來也不該是這個模樣啊!
阿秀抽了抽嘴角,擋在杏兒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這不是孫大娘嗎,您可是稀客啊,不請自來,有點兒子意思?”
孫培婆娘見是阿秀忙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有些怕。
那日孫家上門尋事兒,阿秀抄了柴刀往他們這方砍的事情她可沒忘。關家有這麼個還沒嫁出去就潑辣的主,她哪敢上前惹?
杏兒探了探頭,孫家婦人眼尖瞧見了她,頓時眼睛一亮,雙手叉腰罵道:“錢羅氏,你也在這兒!”
“你叫誰呢!”阿秀十分不悅。
杏兒夫家姓錢,她娘也姓錢,“羅”則是杏兒孃家的姓氏。自從杏兒她丈夫死後便少有人這樣稱呼她了。官府鼓勵寡婦再嫁,杏兒婆家和孃家也不忍心看她年紀輕輕就守一輩子的寡。
錢羅氏三個字,不僅是勾起了杏兒的傷心事兒,從孫家婦人嘴裡說出來,卻更像是在嘲諷她什麼,認為她不該出現在這兒一樣。
阿秀自然不高興,又加上上次銀環說開了,她心裡屬意杏兒做她的二嫂,孫家婦人是前面那個二嫂的娘,偏向哪邊她自然有個論調。
然而孫家婦人卻像是抓到啥把柄一樣,叉著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正好關武急忙跑了過來,孫家婦人當即說道:“關老二,你是請老孃進去呢,還是讓老孃在這兒把你的醜事兒給你抖出來?”
這孫家婦人說話聲音賊大,新屋裡邊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零星,紛紛出了屋來意味不明地看著堵在小坡上的孫家婦人。
孫家在荷花村也算是有頭臉的人家,屋子是有瓦的,餵了牛不說,田地也比一般人家的翻幾倍。孫家婦人孃家姓翟·一向是個潑辣貨。
矛頭對上關家老二,李家自然不好出面,劉氏把老少爺們兒都攆了進去,自己倒是倚在了門檻邊兒,問李欣:“那婆娘誰啊?”
李欣動了動嘴,有些陰鬱地回道:“二弟前頭那媳婦兒,孫喜鵲她娘。”李欣忽然想起了那日關武拿錢袋子給關文的事兒——那錢是問孫家借的。
劉氏眉頭一動,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摩拳擦掌,嘴裡咬牙說:“這就是那孫家的潑貨?說要跟老孃對一仗的那老虔婆?”
李欣一愣·猛然想起她剛成親那會兒,那天回門卻被孫家堵了,被翟氏作了伐子。回去跟她娘說,她娘還真要去找翟氏吵一架。
“娘……”
“老孃心癢癢,這潑貨還送上門兒來了!”劉氏豪氣地拍了下門板,“這不是那話,咋說的來著,穿破了鞋找不到,白得來······”
“娘,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李銘站到了李欣旁邊,對她眨眨眼:“娘又要起么蛾子了。”
“去!”
劉氏笑罵一句,李欣說道:“娘·還不知道她今兒來做什麼,最好別鬮將起來。”
劉氏哼了聲,“她要是當場潑起來,你可別怪你娘我給她潑回去。”
這李欣倒是沒意見。
那邊關武聽了翟氏的話渾身一僵,翟氏叉腰很是得意地站在當口,眼睛眯著,像是篤定了關武會息事寧人一般。
阿秀上前一步推攘她道:“大娘,莫不成你活膩歪了?我能抄柴刀砍人一次就能砍兩次·不請自來你還有理了·見過人討食吃,沒見過像你這樣賴皮臉的·你孫家餓著你了不成,沒請你還巴巴趕上來要人一口吃的。警告你啊·腳甭踏上來,以免髒了我大哥大嫂家的地!”
劉氏“哎喲”歡呼一聲,衝李欣擠眉弄眼:“你這小姑子嘴皮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