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有些事情,漸漸的浮出水面,他心中有數,卻不道破。當時年少看事膚淺,如今時隔五年,他不再無故莽撞,不再輕易相信,步步為營,即使走得艱辛,也不曾有半分後悔。
可是這些,念玉卻不曾知曉分毫。她尷尬的面對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始終覺得某些事情已經成為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阻礙,觸不得,碰不得,易碎,易傷,相處起來,如履薄冰。
念玉抬起頭,微微刺眼的陽光,對面的座位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欠慕司辰的,太多。可是,她卻還不起。
她欠小安的,也很多,卻只能用一輩子來償還。
微微垂眸,陽光薄薄的灑在她平靜的側臉,半晌,她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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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言小姐!”
念玉一走進餐廳,就響起了這個聲音,她循聲看去,顧可城正遠遠的衝她微笑,面目溫和,她似乎都能看到他那標準的八顆牙齒明晃晃得刺眼,偌大的餐廳裡只有她和他兩個人,金碧輝煌的裝潢頓時顯得空洞了許多,念玉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向他走去。
“顧先生真破費,請我吃個飯,還要包場。”念玉走來,顧可城很有紳士風度的
拉開椅子,彬彬有禮的請她入座,念玉微笑著點點頭。
她一點都不餓,但是這宴,是一定要赴的,不論顧可城有什麼樣的目的。
“言小姐肯來赴我的約,鄙人只覺得蓬蓽增輝,這又怎麼算得上是破費呢。”顧可城笑著,環視下空蕩蕩的餐廳,猶自體貼的給念玉放好刀叉,然後坐回自己的位子,笑得愈加明亮。
念玉右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抬頭笑得明媚:“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麼?”
她這話問得突兀,顧可城嘴角的笑容尚來不及收回,硬生生的僵在臉上,手裡的動作停下,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袖,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念玉看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牛排,半晌,笑道:“首先,雖然你和小安很熟,但跟我不熟,我們才見過一次面,還是您把我綁去的,這次忽然很友好的請我吃飯,卻沒有理由,態度不可能轉變這麼快……”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顧可城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得體微笑,四十五度嘴角上揚,溫和如玉。念玉低頭,繼續說,“其次,就算請我,就算我真的使你蓬蓽增輝,也不用這麼大排場吧?”
顧可城沒有說話,臉笑得越來越燦爛,念玉也不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想必,是有人想見我吧?嗯?”念玉挑眉,淡淡如水的氣息。驀的,心裡一暖,什麼時候,她也跟著慕司辰,學會挑眉了?
心裡嘆口氣,念玉實在覺得明明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偏偏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是不是做演員的都是演戲生活不分家呢?
“顧可城你個死人妖!!我就說了別跟她繞那麼大的彎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害老孃一個人在那裡站那麼久,腿都酸了!!!!”尖細卻不失甜美的女聲響起,念玉只覺得陌生,伴隨著高跟鞋躂躂躂躂的響聲,一團紅衣應聲而至,念玉抬頭間,只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顧可城聽到那句死人妖,臉已經變了色兒,念玉覺得周圍的氣氛陡然變了道,顧可城強大而溫柔的氣場在來人飛揚妖嬈的氣勢裡變得有些微妙。念玉咂舌,但笑不語。
對面像是有一襲冷風撫過,已然坐著一個人,長髮披肩,紅衣妖嬈,一雙眼睛生得似桃花,勾魂攝魄,念玉覺得眼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咳咳,黛兒,你怎麼……怎麼……”顧可城身上溫柔的光芒銳減,笑容僵在臉上,不自在的起身,看著身旁火大的任黛兒,眉目溫柔得像是可以融化北極千萬年的堅冰。
任黛兒並不理會,只是一直拿眼睛來回的掃視著念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半晌,冷笑道:“言念玉?”
念玉聽她這麼叫,恍然想起任黛兒曾經唱過的一首歌:“你說伊人紅妝淺淺唱,卻唱不出萬般思量人惆悵。”至少那個時候她唱這首歌,紅髮紅妝卻魅惑迷人,雖略帶哀婉卻顛倒眾生,就連她這個向來不怎麼八卦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
如今這般裙裾飛揚,盛氣凌人,難怪她剛才想不起來她是誰。
原來,明星都不像舞臺上那樣神聖不可侵犯,那麼,她的小安,是不是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樣堅強?
“言念玉,你比我想像中的好像清湯寡水了點兒!真懷疑安的眼光是不是受了馮可可的影響,越來越退化了!”任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