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聖壇請您回來,他說他不急著找您,慢慢等您回來就可以了。”
“嗯。”一聽洪君笑來訪,聖者臉上疲憊的神情顯然抖擻些了,他快步地往書房移動。
師兄不是要到中原去嗎?他這中途突然折了回來,莫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抑或已經有了密撒多和聖女的訊息了嗎?
一見到洪君笑,聖者立刻問:“師兄,有聖……”話到一半才發覺在場尚有侍衛在旁,於是他沉聲說:“你們先下去吧!”
侍衛福了禮退下去後,聖者才又開口,“師兄,你中途折回是不是有了聖女的訊息?”
“是有她的訊息,不過你派去保護她的密撒多已經被布森殺了,而布森則是為了要殺聖女而被一名中原男子殺了。”
“那聖女呢?她可安好?”聖者急急的問。
好不好似乎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洪君笑啜了一口茶想著要如何回答他的問話。
“聖女她為情字動心了。”
聖者神情一恍惚,端在手中的杯中一鬆……杯子碎了。這樣的訊息聽在他耳中比什麼都要嚴重。一個象徵聖潔的薩滿聖女為男人而動心?這……如何可以?
“聖女現在在哪裡?”聖者言下之意就是要把掬夢找回來,將她留在聖女宮中,不許她再出宮一步,杜絕她再和令她動心的那名中原男子見面,“我要立刻把她找回來!”
“你現在就算找到她也沒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
洪君笑似乎不急著告訴他原因,只說:“掬夢答應我,在聖女‘出關’的祭典之前她一定會回聖女宮,她不會讓你為難的。”
“我現在不是在乎她回不回來的問題。”聖者一想到聖女為了一倜男子動心的事,他就坐立難安。
赫蘭黛絲和赫蘭掬夢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由於赫蘭黛絲心術不正,一向不獲他的歡心,可掬夢不同,她善良、冰雪聰明又處處為人著想,他真是打從心底的疼愛她,待她猶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要不你在乎什麼?”
“聖女一旦動了凡心,我怕……”他長嘆了口氣,“我不希望前幾任聖女的悲劇發生在她身上。我一直把聖女當成女兒般的疼愛,我不希望她遭遇到任何不幸。”
洪君笑懂了他的意思,於是他不想粉飾太平的直接說:“那隻怕是不可能的事了,掬夢那孩子似乎把情字看得出什麼都重。”
聖者直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掬夢喜歡的那個男子被蕭清那不肖徒下了情蠱,掬夢打算把情蠱過到自己身上來……”於是他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併說了。
聽完了洪君笑的敘述之後,聖者臉色一白,“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她?”
“這攸關她的性命,你想我有可能不勸她嗎?”能說、能勸的他都做了,她若是能聽得進去,他今天就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了,“掬夢那孩子反問了一句我無法回答的話,她問我有沒有全心全意、無怨無悔的愛過一個人。她的問題我答不出來,因為我不曾這樣愛過一個人,自然無法明白別人的生命比自己重要的感覺。”
他看著始終一臉肅穆的師弟,“我相信掬夢的問題,你也回答不出來。”
聖者的確是回答不出來。男女之情對他這早就打定主意一生侍奉薩滿真神的人而言,如何能夠知道?
洪君笑拍拍聖者的肩,“你我皆不是性情中人,自然沒法子瞭解掬夢的感覺。”他苦苦一笑。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
——唐
盧照鄰
不知道為什麼,洪君笑覺得他和聖者像極了詩中“君不見”所指的那“君”。
不懂得愛人的人如何能夠評論愛情的價值呢?這正是他不再力勸掬夢的原因。
因為他相信掬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知道這麼做值不值得。
這裡一切都沒變!
掬夢推開窗子看著視窗外已經盛開的梅花,好懷念的一切。
這房子是她和姐姐在聖女宮長至十歲,正式入聖女宮為聖女時住的地方,那時候她雖然常常要入宮學習禮儀,可大致而言仍是住在這個地方。記得那時她和姐姐還相處得很好,姐妹倆一直都是相依為命的。
好懷念的日子!
再過五天就是元月了,也就是說離洪君笑前輩離開前,告知她易蠱的最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