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從城外辦事回來,說路過咱們後面那條街時,好像看到過一個長得很像立夏的姑娘。一大早都沒見著立夏影子,她應該是出門了。”
立夏見了晏百戶與周氏後出門,她去另一條街上幹嘛?
衛嫤百思不得其解,餘光掃向晏衡,恰好看到他陰沉的臉。剛才用早膳時氣氛很好,如今他卻變了臉,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她朝穀雨點點頭:“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
待穀雨退下後,她看向晏衡:“阿衡知道立夏去了哪?”
晏衡擰眉:“後面那條街上最大的宅子,是周千戶家。我不確定立夏是不是去那,阿嫤,其實剛吃飯時我就想跟你說一說她。”
“立夏又怎麼了?”
“早晨起來我在廚房做飯,做到一半立夏進來。她在做面,但眼睛總往這邊瞅。我想著小籠包是伯安兄獨門秘方,總不能叫別人學了去,就說樂她兩句。也許是我說她兩句,她面皮薄面子上過不去,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了。阿嫤,烏蘭媽媽飯做得也不錯,來酒泉的路上她找過我,說他們母子不想白吃白住,想留下來乾點活。剛我就想跟你商量下,暫時讓烏蘭媽媽管著廚房,調立夏去做點別的事。”
他說得隱晦,但衛嫤哪能不明白。阿衡從不是刻薄的人,他都想調開立夏了,那事情肯定沒他說得那麼簡單。
“立夏是不是看上你了。”
晏衡臉一下子紅了:“阿嫤你聽我說,我跟她可沒什麼,我對她沒一點意思。我都跟他說了,以後我那個時辰用廚房,她晚點再過來做早膳。”
看他緊張地維護自己貞操,本來緊張的衛嫤笑出聲。
“阿衡別擔心,立夏不過是個丫鬟,我怎麼可能因為她懷疑你。不過依我看,立夏是真留不得了。”
這也是晏衡本意,不過他仍有擔憂:“但我記得,她跟立秋是世子送來的人?”
衛嫤面色晦暗:“世子送他們來是一片好意,可不是為了給咱們添堵。反正賣身契在我手上,現在自然是由我處置。不過依我對立夏瞭解,她應該不是因為害羞躲起來了。”
晏衡嘆息:“她去了周家?”
“讓人去後院看看,要她真見了那兩個人,那應該就是去了周家。我瞭解立夏,她腦子裡缺根弦,性子有點不識好歹。你對她越不好,她越是敬著你怕著你。晏百戶和周氏名義上是你爹孃,身份夠強勢,性子又有些霸道,正好戳中立夏死穴。”
說完衛嫤也感嘆,她真不想輕易否定一個人。本來立夏這樣,她想著讓她掌管活雜的廚房,天天忙著出不了什麼大岔子。但沒想到都這樣了,她還是能找到機會。
晏衡則消化著阿嫤那番話,晏百戶和周氏性子何止是有些霸道,他們霸道起來可以不講道理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人。如果立夏真是那性子,那絕對有可能被周氏壓住,進而支使她去周家拉人。
沒等他想清楚,陳伯的到來徹底熄滅他最後一絲僥倖。送石頭和砂紙過去的陳伯說,暗室裡面條餘溫還沒散去,周氏更是信誓旦旦,說不出今天周家就會來人。
“阿衡別急,千萬別急。”
衛嫤的確很急,從周氏的囂張中不難看出,周家在酒泉的確是一手遮天。要是他們真拉百八十號人過來,什麼都不問先把他們弄殘了再說。到時候即便最後他們能上摺子到京裡伸冤,這輩子也只能當個殘疾人了。
真不是她杞人憂天,周家完全有可能做出這事,而晏衡接下來所言更讓她心止不住往下沉。
晏衡面色晦暗:“周家是個麻煩,這些年他們遇事,都是先把人打一頓。打死了也白死,打不死再慢慢商量,不按他們意思來就繼續打。”
這都什麼人啊,衛嫤瞅瞅自己的細胳膊細腿,萬分後悔沒多在京城買幾個青壯護院。
護院,想到這她靈光一閃。
“阿衡,昨晚吃烤全羊時,柱子和樁子他們好像說過,今天他們休沐。”
說完她抬起頭,晏衡臉色依舊晦暗,但他眼中卻散發著蒼鷹看到獵物時,那種危險而懾人的光芒。見她看過去,他大掌輕輕撫摸她的臉,話語中滿是安慰:
“阿嫤不用害怕,剛我已經吩咐陳伯去調動兵。周家能收買到的兵,畢竟是少數。”
衛嫤放心下來,終於有心思去想其它。晏百戶和周氏還被關在暗室裡,他們身上的傷不是假的。
“等會那麼多人來,要是他們都看到晏百戶和周氏。阿衡,到時即便你能解釋,但難免不會有人覺得,你能這麼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