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流口水的不止這些,他身材高大卻不笨拙,胳膊延伸下纖細修長的手指秀色可餐。區可佟喉頭抽緊,發現自己的心蹦蹦蹦狂跳不止,而且有股急速的熱流竄上她的鼻腔,相信她只要再多覷那麼一瞥,準會當場出臭。
“你的孩子?”他斜飄的眉幾乎掩入額角。“騙人是差勁的習慣,叫你家的大人出來說話。”
戚寧遠向來只對自己熱衷的東西才會多逗留那麼一眼,然而區可佟被太陽親吻過的臉蛋讓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很可愛,玫瑰色的瓜子臉配著水靈清透的大眼,即使不說話的時候也見一絲淘氣,眉眼彎彎,香甜的氣息裡帶著古靈精怪的頑皮,天生是那種不管闖了多少禍事都沒有人捨得苛責的女孩。
“咳!對不起,本姑娘就是這戶人家唯一、獨尊的大人!還有,把小柳給還來。”她是不想表現得那樣趾高氣揚,可是他也太瞧不起人了,為了她可憐的自尊著想,虛張聲勢反正不犯法,唬他,先下手為強總是錯不了的。
她打定主意朝前走,分開雙臂想接回看似睡著的小柳。
她大大的步伐就快逼至戚寧遠的下巴——
“站在那裡不要動。”
什麼?區可佟只停頓那麼一下又繼續向前。
“把小柳給我。”
“我說——離遠一點啊你!”戚寧遠絕決地伸長臂膀讓彼此距離一臂之遙。“不管你要說什麼或做什麼,記住!要保持這樣的距離。”
人跟人混合的氣息讓他不舒服,替自己和他人設下比較大的限制讓他自在。
“好罷,我就站在這裡,請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多奇怪的要求,或者,他只是勢利地看不起全身上下都是窮人標誌的她:粗糙的布料,寒酸的補丁。區可佟憤怒地思忖。
“他……真是你的孩子?”不是他大驚小怪,這滿臉孩子氣的女孩,不,應該說是一少婦,居然是一個孩子的娘?婚姻對她真的公平嗎?
“不只是小柳,歐陽和芀芀都是。”他眼底沒有透露任何不尋常的神色,但微抿的唇洩露了些許不易被察覺的心情。
三個?戚寧遠眉梢微挑。
“怎麼?有疑問?”保護跟她一樣是棄嬰的孩子們是區可佟自攬的責任,姐姐也好,母親也罷,對她來說稱呼不重要,讓他們免除傷害才是重點。
“沒有。”
“那就得了。”她的動作又快又猛,語畢,不客氣地從戚寧遠手中奪過一動也不動的小柳。
好驚人的行動力!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在他鼻翼留下乾淨的皂香,隨著她斷然後退的影子,香味中斷了。
接過小柳,區可佟就發現不對勁,他的呼吸深入淺出,臉色蒼白。“小柳!你打了他對不對?還是故意嚇他?你不知道這孩子身體跟別人不一樣,他經不起驚嚇的!”連珠炮般的責難一股腦地鑽入戚寧遠的耳膜。
“掐他人中。”無意替自己的行為文飾什麼,他果斷明快地命令。
“沒有用,是天生的心病,要看大夫才行。”
“我來!”他行動如風,輕易地接管了區可佟手裡的小柳,幾個大步,走進屋子,將軟綿綿的小身子平放到四腳桌上。
四腳桌是屋子裡唯一可以仰放東西的傢俱,這可憐的空屋什麼都沒有,簡陋地教人難以忍受。
戚寧遠雙掌交疊,起先是輕輕地擠壓小柳的腹部,際而掐開他的嘴用力地吹送氣息,他鍥而不捨地重複再重複同樣的動作。
區可佟扳住桌沿,一眨也不眨的圓滾大眼瞪住戚寧遠每一項細微的動作,直到原來像死魚一樣的小柳喉頭咕噥出聲。
“小柳……”她眼眶一熱,鼻頭立即紅了。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讓小柳蒼白的臉抹上幾許鮮紅,四肢蠕動的他慢慢睜開了眼。
區可佟使勁抱住他,直到他喘不過氣。
戚寧遠向來不愛這種煽情的場面,他理所當然地走出屋外。果然是天下父母心,看起來,那娃娃似的可愛女孩是真的為人妻母了。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他竟然若有所失。
他迎上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歐陽和芀芀。
“過來!”他偏首叫歐陽。
“我?”歐陽縮了下,指著自己的小塌鼻。
“就是你。”
他不情願地跟著戚寧遠亦步亦趨。
“拿來!”戚寧遠高大的身影蓋住他,威脅力十足。
“什麼?”小滑頭裝蒜。
“你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