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欲聾的哭號。
“他現在是我的,大爺愛怎麼整治他就怎麼整治他。丫頭,還是擔心自己一點吧!”
“你想對他做什麼,他……只是個小娃娃。”區可佟肝膽俱裂,悶著頭拼命往那男扮女裝的惡人撞去。活該他倒楣,可佟不顧一切的橫衝直撞果然收到宏效,那人的肚皮遭到重創,吃痛後手一鬆,孩子應聲掉落在溼滑的地上。
“寶寶——”區可佟也不好受,她側邊著地,這一摔讓她差點五臟六腑移位。可是她昏不得,拖著七手八腳才撐起的半邊身子。“寶寶……”
“你這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竟敢跟天借膽來踢我,你看大爺怎麼整治你!”心懷不軌的人索性摘除頭上的假髮和累贅衣物,咬牙切齒地從髒兮兮的地上爬起來。
她兇悍是嗎?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他粗暴蠻橫地抓住可佟的發心,攢牢就朝反方向拖曳,這殘酷的行為使得她痛出狂淚。
她怎能像待宰的羔羊隨便人家欺負!還有,淚眼迷離的她怎麼也看不清楚寶寶究竟如何了。剛才哭哭啼啼的他現在卻一聲不吭,萬一要有什麼不測……她不敢再想像下去。
“寶寶……啊!”那人扯拖著她正要朝石牆撞去,眼看她就要頭破血流,驟然間,頭顱的外力一鬆,可佟整個人仰天摔了個結實。
毀了,她的臉……嗚……痛痛痛。
“你是誰?別管大爺閒事!”他會驀地鬆手居然是因為那隻行兇的手背上被人吐了一口痰。
那痰像火燒,火辣辣地灼著他的面板,否則他怎會放手。
“你打擾了我。”冷冽清楚的聲音灌入區可佟的耳朵。
“打擾?”惡人邪佞地笑。“你壞了老子的事還大放厥詞,放屁!”
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傢伙長得是人模人樣,滿臉殺氣,他到底是啥玩意?
“我說是你打擾就是你。”戈爾真撇在唇邊的意思是絕對的。
“他奶奶的,滾!要不然老子就讓你吃刀子。”殺人越貨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殺人嘛,不過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沒什麼大不了的,完成任務才是重點。
戈爾真根本沒把他的挑釁看在眼底,他瞥向全身是傷的區可佟。
其實,他打一開始就在了。這地方是他先來的,要他在不明的情況下讓出休憩的地盤是絕無可能,也因此,他冷眼旁觀了所有的戲。
“你很勇敢,不過,你也看見我只有一隻手是空著的,要救你?還是那‘坨’東西?讓你選。”要不是親眼目睹她奮戰不懈的場面,他絕不多管閒事的。
“我……沒關係,請你……救救孩子。”機會稍縱即逝,她毫不考慮。“把他……交給戚寧遠,我們的船……泊在碼頭上。”
“知道了。”戈爾真心中一突。
她居然是老三的女人,而且,連孩子都有了?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該死的狗男女!”錢昭狂嘯,他們把他置於何地,還親熱地攀談,可恨!他正在乾的可是擄人販賣的勾當耶。
“啪!”清脆至極的巴掌如鬼似魅,在他出言不遜的嘴角留下了五指印。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下一次可就不是一個巴掌能了事的。”戈爾真張狂的眼教人手腳發軟。
“你你你——”他搗住立刻腫脹的臉頰,雖然氣得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碰到的是什麼陰陽怪氣的人,要救人不該一併都救嗎?卻又規矩忒多,反倒他肩膀扛的那截木頭捨不得放下,怪事年年有,為什麼全讓他碰上?嗚——
戈爾真俯身拾起被凍得嘴唇發紫的嬰兒,摸了摸他的脈搏。
嗯,尚可。
“他沒事吧?”區可佟一心牽掛著脆弱的嬰兒。
“死不了。”閻王要人三更死,但是他戈爾真不允,什麼都免談。
這下,疲憊至極的可佟終於安下心,整個人朝後癱倒下去。
“你不能走。”強出頭的人又想來強行阻攔。
戈爾真言出必行,見他不識好歹,身行飛旋,隨風揚起的頭髮硬生生刮過他那張猙獰的臉。幾千萬根頭髮掠過之後,細如針般的血痕斑斑駁駁毀了惡人的臉。
“再輕舉妄動,殺無赦!”
就算天生蠻橫的人也破膽了,他愣得像根冰柱,牙齒打顫,眼巴巴地瞪著戈爾真揚長而去,卻只能束手無策。
第六章
戈爾真根本無須多走一趟路就見戚寧遠疾若流星的身影來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