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能生巧,花了半個時辰便將衣裳縫妥,纏上繩結,剪去線尾。
“爺,您餓了嗎?要不要奴婢準備些吃的來?”
羅宵搖頭,雙眼緊覷著她。
“那……奴婢退下了。”她福身要告退。
“你的臉色很糟。”
沒意料到他會開口的她呆了呆,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那句話裡的關心。
怔忡之後,是逐漸擴散的喜悅。
“不礙事的,謝謝爺關心。”
沒等到他接續下去,她有些失望,但不氣餒,她擁有十足的耐心,也相信他不會抗拒她太久,這是心急不來的事。
“你……會不會撫琴?”他的問句很跳躍,前一句還說著她的蒼白臉色,下一句卻問了全然無關的事。
“……奴婢不會。”
“唱歌?”
“奴婢不會。”
“跳舞?”
“奴婢也不會。”
羅宵並不奢望從她嘴裡聽到肯定的回覆,他只是在盯著她的臉蛋同時,腦子裡又傳來了那道好細碎的嬌嗓,說著她為他撫琴、她為他歌唱、她為他旋舞
那嗓,是屬誰所有?
是誰說得那麼迷人?
又是誰說得那麼寵他?
他直覺認為是她,但她否認了,回答得很篤定——奴婢不會。
瞧見他皺眉,她知道他又犯頭疼了,緩步挪近他,她半跪著,仰頭面向池。
“您別淨想些以前的事,好好休息,這樣就不會常頭痛了。”她不自覺流露關心。
“你似乎不斷要我別想以前的事,要我忘了它,為什麼?”
“……奴婢只是不願看您犯頭疼,沒有其他原因。”她似乎停頓了片刻才如此回道。
“那你告訴我,在我耳邊說話的女人是誰?”他抗衡著頭痛,追問著她不願讓他回想起的過往。
“……奴婢不知道您在問的是誰。”她的心虛,一眼就讓人看穿。
“就是那個喃喃說為我梳髮為我束冠為我撫琴為我歌唱為我旋舞為我哭泣為我沉迷,為我,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女人!”他探手將她箝起,雙掌握疼了她。
她震了震,肺葉裡的空氣彷彿因為絞揪而全數擠了出來,胸口的窒礙提醒她要呼吸,但她出於本能地屏息。
“說!”這是他說過的少少話語裡,最重的一字。
“……她,是您的夫人。”莫愛恩聲若蚊蚋。
“我娶過妻?”羅宵全然沒印象,但也無法證實她說的是真話或蕾言。
她沉重地點點頭。
“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