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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的,這就是答案了!他腦中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原來,原來大家都對了!不,大家都猜到了一些,但都不完整。真正的謎底是,她一直深切地愛著他,從未有過改變!

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站起來,感到自己又有了力量。他好想馬上對她說一句話,一句只有三個字的話!他衝回醫院。

行滿懷敵意地把他擋在門口:“你來幹什麼?我不會讓她再受刺激了!”

他抓住行的手,哀求地說:“求你!讓我見她!我有很重要的話對她說!”

行固執地堅持著。大衛卻在這時輕推開了門,從裡面出來。他的眼神深沉,徑直對他說:“你去吧。Sherry想見你。”他聽了簡直欣喜若狂。她還想見他!她還願意給他機會!

病房裡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的臉色依然是失血的蒼白,頭上扎著繃帶,半靠在背墊上,長髮被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都攏在左肩上。

他衝過去,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倒在她床前,把自己的臉輕貼在她露在被單外的手上。

喉嚨裡,喊出了一個長久封在他心頭、讓他魂夢交思的名字:“杏兒——”

他反覆地吻著那隻柔軟的手,把它放在唇邊摩娑。他的眼裡含著淚:“杏兒,我都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幽幽地,她的聲音浮在他頭頂,仿若沉浸在夢境裡:“你……明白什麼了?”

他的眼淚湧了出來,浸溼了她的手:“背叛了我們的感情的人——是我!是我!是我忘記了你的誓言!是我辜負了你的真心!”

他抓著她的手不放,掙扎著說:“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她平靜的神態顯得安詳平和,飄渺的聲音空靈而冰涼:“我不恨你,常朗。從來不恨。”

這句話讓他高興得快要死掉了:“你原諒我了嗎?杏兒?”他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愛著我,對不對?”抬起頭看她。她也看著他。

眼睛裡,沒有昔日的倔強、好強,也沒有痛苦和無助,她只是安安靜靜地說:“不,我不愛你了。”

他定定地瞅著她,一眨不眨。她的語氣裡空蕩蕩的毫無感情,這給了他當頭一棒,半晌,他終於明白她什麼意思了!她不愛他了,也就不再恨他;不恨他,就不用原諒他!

“不!我不信!我不信!”他匍匐在她床邊,難以抑制地淚如雨下。

她好像愛憐他似的,手指輕輕撫過他凌亂的頭髮:“可憐的孩子,你從來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他大叫:“我知道!我要你!我要你!”

她嘆口氣,欲收回手去。

他突然跳起來,衝動地把她抱在懷裡,嗚咽著說:“我只要你一個人!沒有你,我一定會死的!”

窗外的行立即要衝上去:“你想幹什麼……”大衛抓住他,阻止他闖進去。

她不掙扎,任他抱著。

“你這七年不是過得挺好嗎?”她淡然說,“錯的人是我。我不該這樣信任愛情。居然以為有一天我們會處於公平的地位上,談一場戀愛……錯的人是我,我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輕推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剪刀,平和地看著他,然後一揮,只幾下,那把青絲紛紛地落到地上了。

“不!不要!”他徒勞地奪下她的剪子,卻擋不住青絲的落地。

更多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他的眼中,全是悽慘、悲苦和痛楚。

他撕扯著自己的頭髮,淒厲地叫著,眼中全是淚:“我怎麼能夠相信你不再愛我?我怎麼能?”

張開口,她輕輕吐出幾個字:“早在你扔掉送給我的戒指,讓我在雨夜裡一無所獲時,我就應該知道了。”

她一直都空洞的眸子和遊離的神情,終於稍稍流露了一絲感情。可是他馬上絕望地發現那不過是憐憫和同情。他的心悽苦惆悵,低啞地說:“都是我搞砸的!我本來可以贏回你的,卻自作聰明把一切都弄毀了!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仍然是這樣!現在的結局,全是我一手釀成的苦果!”

他晃悠著站起來,感到天昏地暗,心神俱碎。跌跌撞撞地,他絕望地撲到門口,哆嗦著,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當沈常盈讓鎖匠開啟常朗的房門後,發現他獨自一人橫臥在沙發上。室內一片狼藉,酒氣沖天。

她抓住他在幾天之內突然垮下來的肩膀,拼命地搖撼:“快醒醒!朗朗!你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在酒醉中,他喃喃